离开长安云游四海。

    道观内,吴道子懒散的斜躺在胡床上,仰脖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近,只觉的飘飘欲仙,浑身舒畅。

    这等阴霾的天气,正适合躺在胡床上,品尝温好的黄酒,要是没有门外那些聒噪的求画之人就更好了。

    吴道子懒洋洋的想道,

    正当吴道子在屋内悠闲的饮酒,享受着夏日的清凉,忽有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进屋内,风中带着一朵牡丹,牡丹随风飘进屋内,顷刻间便散成数片花瓣,飘落在地上。

    好高妙的剑法,碎花而不伤其分毫。

    吴道子瞪大了眼睛,他只认识一个人有这样的剑法,吴道子赶忙从床榻上起来,敛正衣冠,出门迎客。

    吱哑!

    道观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从内部打开,吴道子终于从道观中出来。

    方才一直等在门前的豪族子弟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介绍着自己。

    “吴博士,我乃清河崔氏的崔敦临,今奉上珍珠一匣,充作画资,望能得到一副博士的画作。”

    “吴博士,吴博士,我是河东柳氏的柳登,今奉上金珠两匣,请博士施展妙手!”

    这些人口中呼喊的价格越来越高,但是吴道子看都没看这些人,只是站在道观之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进山的路。

    求画的人中终于有人察觉了吴道子奇怪的举动,便顺着吴道子的目光看去。

    有一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英姿勃发的郎君,拎着一根竹杖,缓步上山。

    和那些上门来求画的名门子弟不同,他身着孝服,内里穿着的却是下摆开叉较高,方便动武的织锦缺胯袍,脚下踏的是只有武将才会穿六合靴。

    很明显,吴道子大开院门,就是为了迎接这位气度不凡的郎君。

    求画之人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这位郎君是谁,竟能让吴道子这等傲慢之徒,特意开门迎客。”

    “你连他都不知道,那是河东裴氏的裴旻,听闻其剑舞天下无双,之前圣人宴请那些小国使臣时,曾命这位裴郎在宴中舞剑。”

    “其剑舞如羿射九日,骖龙飞翔,宴上的使臣无不被裴郎剑势之威所震慑,恐惧我大唐国威。”

    “宴后圣人大悦,特擢升其为正六品的亲勋翊卫校尉。”

    裴旻,不,现在是胡修吾,刚才玉兔传给胡修吾的正是裴旻的记忆,他现在陷入了裴旻的记忆中,化身为裴旻,经历着裴旻所经历过的时光。

    吴道子看见裴旻的身影,特意上前迎接:“裴兄,洛阳一别,许久未见了。”

    吴道子曾随圣人一同前往东都洛阳,在哪里裴旻曾为圣人舞剑,吴道子为此作画,张旭为画题跋。

    “你这是···”吴道子看着裴旻衣袍外罩着的寿衣。

    裴旻将竹杖扎入地下,做插手礼,并冲着吴道子郑重的鞠了一躬,声音沙哑的说道:

    “吴兄,家母上月仙逝,今日前来叨扰,是希望请吴兄到天宫寺作壁画,超度亡魂,为我母亲积攒功德。”

    随后裴旻直起身子,扫了一眼旁边那些人带的礼物,斩钉截铁的说道:

    “事成之后,吴兄的报酬十倍奉上。”

    “哈哈哈,我何时看重过这些阿堵物。”

    吴道子豪迈一笑,随后又看着裴旻说道:

    “洛阳一别,我对裴兄的剑舞记忆犹新,若裴兄想要报答我,可否为我舞一曲剑舞!”

    裴旻拔出插入土里的竹杖,脱去孝服,长啸道:“这有何难!”

    有光自杖中飞出,如紫电般飞入裴旻的手中,裴旻就在道观前为吴道子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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