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斥候道:「步骑不下万人,军队打燕军旗号。」

    江朔惊呼道:「史思明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公孙琼岩摇头道:「应该不可能,我们突袭这支燕军,战场上逃跑的人可都还没跑出十里去呢,史思明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发兵来援?我看恐怕是史思明先退到藁城,但知道藁城孤城难守才又领兵来占九门。」

    独孤湘道:「那我们趁其立足未稳,直接迎头痛击,活捉史思明!」

    公孙琼岩道:「不可……史思明前番虽败,但兵力仍在,我们加

    上河北义军不过五千人,贸然出击,未必能胜,我们歼灭这支骑兵的任务已经完成,还是速回常山复命为上。」

    众人皆叉手称善,当即引军往常山方向撤退,王栖曜原就是颜真卿派来帮助饶阳解围的,如今史思明的军队从南面过来,他自然不能再原路返回,又听说李光弼已帅大军进入河北就在常山城内,颇觉振奋,便提出也随江朔等人一同回常山,再随李光弼大军一起行动,收复饶阳。

    由于有步兵弓弩手加入,回到常山城中已是子夜时分,城内却无人安歇,李光弼听说大获全胜自然十分兴喜,听江朔述说经过,又不觉额手称幸,对王栖曜道:「久闻曜郎神射功夫,今得曜郎相助,可说是如虎添翼。」

    独孤湘问道:「李将军,何时发兵再伐史思明?我看九门城破破烂烂的,不堪一击。」

    李光弼笑而未答,手下一裨将却道:「你当李将这半日按兵不动么?常山九县,我军已夺其七,现在只剩下九门和藁城两县了。」

    江朔这才知道为大将者的眼光与寻常人全然不同,李光弼一边让骑军前出闹出动静,一边却不声不响把周边的县城尽数占领了。

    张奉璋喜道:「如今九门、藁城已成孤城,李将军正当调集大军,一举击溃史思明。」

    李光弼却摇头道:「不,命令军士修补城墙,严守不出。」又对张奉璋道:「我对你另有差派,奉璋

    你速带本部人马,到石邑驻守。」

    张奉璋不解其意,众人听了也是一头雾水,王栖曜叉手道:「饶阳被围,情势紧急,李将军若深沟高垒只守不出,可不知道饶阳卢全诚还能坚持多久了!」

    李光弼笑道:「史思明和蔡希德二个月都没打下来饶阳城,今日更不用担心了。」

    独孤湘疑惑道:「这却是为何?」

    李光弼道:「湘儿,你想啊,一个是困在城中二月有余的疲弱之师,一边是扼守要冲的上万生力军,若你是史思明、蔡希德,你先对付谁?」

    独孤湘恍然大悟道:「是了,他们定然派少量军队看住饶阳城,先把朔方军赶出常山才是最要紧的事。」

    李光弼点头到:「史思明驻军九门,就是不想回饶阳了,不过史思明为人色厉内荏,他一定不敢用手头这点兵力再次功过来,应该会在九门召集更多的军队之后再攻常山,因此我说我们还有修补城墙的时间。」

    独孤湘道:「那你让张奉璋去那个什么石邑又是何意?」

    李光弼却不回答,望向张奉璋道:「奉璋,你倒说说我这是何意?」

    张奉璋此前就一直在苦思冥想,此刻犹豫道:「难道燕军会从这个方向打过来?石邑在常山西南,要绕过常山攻打石邑殊为不易,况且石邑虽是仓廪,所存却非军粮,只是战马的草料……」

    李光弼道:「我派人查过了常山及各县的粮食储备都不下一年,

    要坚守自然无虞,但是各城都缺战马的草料,因为此前常山城中并无草料,莫说常山,整个恒州都只有石邑这一个草场。」

    张

    奉璋道:「河北多平原,守城固然不用马匹,要攻城掠地就得靠马了,现在是冬末春初,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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