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将这些马儿定住,让我杀个痛快!”

    江朔却高喊道:“湘儿快回来!”

    独孤湘不解道:“为什么?”

    江朔笑着喊道:“一会儿被射成刺猬可别怪我言之不预!”

    独孤湘登时醒悟,从骑兵阵中脱出,飞回鹿砦之后,她双足才落地,就听四下里竹梆声响,两侧坊内楼阁之上箭弩齐发,射向陷入混乱的曳落河骑兵。

    骑兵失去了冲击速度,战马反而成了累赘,任凭箭矢攒射,无法还手,但曳落河也真是悍勇,弃马步战,手持刀盾想要冲破鹿砦的防守。

    张巡手下将士虽然半军半民,但显然反复演练过步军结阵之法,他们严守阵型,排列紧密地持枪刺杀,这不需要多高强的本领,全靠着齐整如一人,将曳落河牢牢挡在鹿砦之后,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施展不得。

    曳落河虽然装备精良,但他们手持短兵,隔着鹿砦反而占不到优势,眼看双方隔着鹿砦互相胶着,两侧坊门忽然大开,内里亦有持矛军民走出,排成紧密队形从两翼压来,他们为了保持队形,步伐不快,却令人更加心生惧意。

    曳落河终于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开始后撤,坊内弓箭手此刻也不再齐射,而是各自如射猎般逐一射杀敌人。

    江朔不禁感慨道:“看来打仗真凭的不是一夫之勇,张长史能让普通百姓发挥出如此战力,军民一心抗击叛贼,实是令人佩服。”

    张巡捻须笑道:“江少主何必过谦,若非江少主和独孤娘子止住敌骑冲击的势头,我们也难胜得如此轻松。”

    江朔羞愧道:“燕军入城全因我误信奸人,引狼入室,若不能助长史击退敌军,朔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张巡道:“此刻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溯之,我们先夺回南城,再做计较。”

    一行人追着曳落河溃兵追向南城,有江朔在也不怕骑兵卷土重来,但张巡依然谨慎,命守军列成整齐的队列前行,江朔和独孤湘却等不得了,他们骑了曳落河弃在路边的战马,向南疾驰,一路见了游兵散勇也不理睬,只顾向着城门方向冲去。

    雍丘城不大,不消片刻便到了南门之下,曳落河已在城楼下重新集结,江朔在阵前一驳马头,怒气冲冲地喊道:“何千年何在?”

    江朔喊时本没有指望会有人回应,没想到城头一声高声答道:“何某在此,江少主有何差派?”

    江朔全没料到何千年居然敢大大方方出来见他,不禁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独孤湘反应快,双指戟指城头道:“何千年,朔哥好心助你,你怎的恩将仇报?”

    何千年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助我?不知道江少主助我何事啊?”

    独孤湘早听江朔说过脑虫之事,道:“罗罗姊姊解开了脑虫的骗局,助你们摆脱安贼的控制,她是朔哥带来中原的,朔哥自然也算的对你有恩。”

    何千年嗤笑道:“你道我不知道么?曳落河成军二十年,高不危的诡计纵然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廿载么?”

    江朔这才知道原来何千年早就知道所谓的脑虫蛊毒的真相,他不禁疑惑道:“就算你为了活命,假意投降,你却又为何在常山城外助我们破敌?”

    何千年道:“我助你击破的是史思明的同罗骑兵,史思明狗贼以范阳二号皇帝自居,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非是助你,实是借唐军的手煞一煞此贼的气焰罢了。”

    江朔这才想起,范阳人心不齐,安庆绪和他的三弟尚且不睦,更何况史思明?不禁后悔自己早没想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

    独孤湘却道:“朔哥,和他废什么话!”转头对何千年道:“狗鼠辈,你既然得机会脱身就该早早遁走,难不成你以为这点曳落河就能保你周全么?”

    话音未落,独孤湘便要起身去擒何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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