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并没有完全躲开箭。

    箭从凉月的左肩划过,硬生生割出一道血肉做成的路来。

    就像红蛇果被咬了一口那般的血窟窿,在旁人眼里已经衬得上钻心之疼的伤口,凉月还是能暂时忍受。

    但已经来不及了。

    凉月这几下思考,虽然很快就挺了过来,但韩牧尘不会给她反应的时间,长缨枪拦下,凉月已经被长缨枪压落地。

    韩牧易见凉月被制服,也驱马走近,下马替凉月绑上绳子,让她逃脱不了。

    凉月对着韩家俩兄弟怒目而视:「叛徒,都是叛徒!没想到你们是项思羽的狗!枉公子那么信任你们!」

    韩牧尘居高临下望着凉月:「凉月将军聪明绝顶,想必周瑜打黄盖的故事,一定听说吧?」

    「骗子,都是骗子!」

    韩牧尘扬起头,看着周围的战场渐渐被自己带来的兵收拾干净,便转过头来朝着凉月道:「按常理来说,普通人到这个时候,都会反的。我们俩兄弟为什么没有反,你好奇,我也好奇。」

    「大概是我们骨子里就不愿意反吧!」

    这话说的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在讲什么事情,韩牧易闻言,便道:「二兄,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凉月被压制着跪在地上,此时已经抬头问道:「难不成,邢州的那场大败,并不是因为高苍梧用兵的高明,而是因为你……你的缘故?」

    凉月见韩牧尘神色平静,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是你在从中作梗!你宁愿重伤自己,让自己性命不保,也要替项思羽护下邢州!?好,好啊!好一个忠肝义胆,好一个主仆情深!」

    韩牧尘对凉月的话不予置评,而是吩咐韩牧易道:「你领一小队人马,带着凉月,去找陛下。我则带军与梁国公会合,去帮帮他。」

    ——

    随国公府。

    凤颜玉没想到江瑾贤这么快就发起了进攻,而且梁国公那边的局势对自己这边很不好,连克三城。

    凤颜玉正跟随国公他们一起商讨军事作战计划,一个更加令她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韩牧尘叛变懿文太子,支援梁国公。

    「真的叛变了?他做到了!」凤颜玉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感受就是愕然。

    项思羽出的这一招,是在把人性当作筹码来衡量。

    人性是最不真切,最难衡量的东西。凤颜玉压根就没想过,韩牧尘竟然真的按项思羽的要求去做了,在战争的当口给了江瑾贤重重一击。

    「他暴露的太早了。」项思羽听到这个消息,不如凤颜玉那般激动,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还要如何再晚?再晚他便自身也难以脱身,再晚局势便彻底倒向江瑾贤那边,你再怎么做也是回天乏术。」

    「我就是要等到那一刻,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就是要让江瑾贤惊诧,我就是要让江瑾贤后悔!」

    凤颜玉深深地望了项思羽一眼,突然发现项思羽才是最不在乎一切,玩心最重的人。

    项思羽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芒,就像一个赌徒,在急切地证明一些他自己不懂,但在世人眼中显而易见的道理。

    赌徒永远不会赢,胜利的只有庄家。

    「你到底是在乎江山呢,还是不在乎江山呢?」凤颜玉禁不住问了一句。

    项思羽回头看了一眼,顿了一下道:「自然在乎。没有我现在的地位,没有我现在拥有的东西,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什么也证明不了。」

    「唉。」凤颜玉叹了一口气,在项思羽的眼中,江山是证明自己的东西。他不是为了这锦绣江山,不是为了这黎民百姓而去拥有江山,而去愿意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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