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从窗口中钻入,吹起床榻上的帷幔却没能惊动床榻上的两人。

    贺雾沉穿着大红喜服,手脚皆被大红绸缎绑在床榻的四角,但确显得莫名清逸。

    慎晚立于一旁,指尖磨搓着手中的酒杯,外面的婆子唤了一声:「公主,吉时已到,还是尽早行事,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好。」

    尽早行事,行的什么事二人心中都有数。

    慎晚嗤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坐到了床榻旁,目光在贺雾沉身上流转:「驸马可有经验?」

    不等贺雾沉回答,她是想到了什么般轻笑了一声:「忘了,驸马家风甚严,如今怕是一点荤腥都没沾呢。」

    她的声音清婉,可说的却是上不得台面的闺房话。

    慎晚给自己倒了一杯本该二人一起交盏的合卺酒,猛灌了下去,伸手在旁边抽出了本嬷嬷塞来的图册子。

    上面的姿势毫无新意,她有些无聊地动了几页,随即手臂一抬伸到贺雾沉面前,指尖点了点画中二人:「今夜就先试试这个,日后再试其他的罢。」

    说着,她将画册子放在枕头旁,离他清俊的脸很近。

    话说的顺嘴,可她到底没什么经验,她眉头紧锁,即便如今是她掌握全局,但滋味并不好受。

    一直没说话的贺雾沉终于开口,他嗓音有些哑:「公主,何必如此……」

    闻言,慎晚面上露出嘲讽之意:「怎么,觉得屈辱了?」

    眼见着贺雾沉眼底的深邃,她道:「父债子偿,驸马,今日你从了我也不亏。」

    感受到他一瞬的僵硬,她更加满意,心底升起一抹报复的快乐。

    贺雾沉不愿张口,她则空出一只手来钳住他的下颚:「你应该也同他们一样讨厌我罢?皇帝赐的这酒可是怡情的宝贝,我偏不让你喝,我要让你记得如今这副模样,亲眼看着自己在厌恶的人面前沉沦。」

    说罢这话,她唇角含着一抹嘲讽的笑,观察着他的反应。

    贺雾沉有些恍惚,一句也没为自己辩白。

    一切归于平静,慎晚扶床帏下榻,她上衣完好,宽大的喜服遮住空荡的下摆,好似方才的亲密与她无关。

    身上分明累的不行,但她依旧一副高傲模样:「驸马身子弱,这些日子多调理身子,方能让我早些怀上子嗣。」

    她声音冷的让人心底都被沾染了寒意,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贺雾沉苦笑一声,紧接着手腕用力,缠着他的绸带顿时撕裂。

    这些东西,原本也不可能绑住他。

    随之服侍他的小厮进了来,看到床榻上的一片狼藉当即红了眼眶,脑中也不敢想象方才发生了什么。

    小厮上前想去清理他身上床笫之事后的痕迹却又羞于下手,贺雾沉温声说了一句:「罢了,我自己来罢。」

    小厮在心底骂了这公主两句,随即为自家公子抱不平:「什么东西,捡回来的野鸡还真当自己成了凤凰——」

    「住口。」贺雾沉严厉地呵斥他一句。

    小厮从未见过自家公子这副模样,刚想再说两句,便听公子那双似寒潭般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我倒是从未发现,你口中这般不干不净,日后便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

    语罢,他也没心情去惯小厮如何想,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脏污,一种难以言说的异样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脑中回想起公主方才所言,又想起上一世他临终前,牢房中狱友同他道:「公主早就瞧上你了!」

    他瞧了瞧身上的狼藉,这便是公主对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