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脸上浮现一抹懊恼之色:“这都是先帝犯下的罪孽啊!虽不是朕一手导致的,可如果不是朕来了这座小城,江流儿他也不至于会被崔氏女发现。说起来,在这件事上,朕确实对他不住。”

    “陛下,那江流儿主动毁容,对于崔氏女来说,无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孙貂雪缓缓道:“况且老夫刚刚看过了,以他现在的模样,只要不主动暴露身份,应该没人能够认得出他。”

    “既如此,那就随了他的心愿,让他接着生活在这座小城之中吧……”

    杨广点头,心情很是沉重。

    等他重新回到客栈,随之便来到了依依娜柔的身边。

    而此时,后者正在为江流儿治疗脸上的伤势。

    “他没事吧?”杨广轻轻问。

    依依娜柔一边为江流儿缠绷带,一边道:“都是一些皮外伤,无甚大碍,只是伤成这样,他后半生的生活,肯定会比常人要凄凉的多,任谁见到他这张脸,只怕都会被吓一跳。”

    “唉!”

    杨广重重叹声气:“算了,先别说这个了,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有吗?”

    依依娜柔摸了摸俏脸,搪塞道:“陛下,肯定是你看错了。”

    “哦?”杨广又打量她一眼,接着诧异道:“你莫非是被江流儿的脸给吓到了?”

    “这……哪有的事儿。”依依娜柔捏着裙角,看似是在辩解,实际上,光从他这点小动作上,就可以看出,杨广刚刚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回过味来的杨广,表情不由多出了几分诡异:“你们这些做大夫的,还会在意病患的模样啊?不是说哪怕看到了碎尸,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平心静气的吗?”

    “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啊?”

    依依娜柔撇嘴,傲娇道:“就算真有这样的大夫,但他一个人,也不能代表所有的大夫,就好比我,见到过于严重的病患,有时候也会被吓一跳。”

    “甚至还会在心里想,当初我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得学医呢?像其他的女子那样,学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不也挺好的嘛?”

    杨广汗颜,脱口而出:“你要真去学那些缝缝补补的事儿,朕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该找谁诊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