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这团血肉模糊的人形生物仍然活着,而且对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浑然未觉,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发生了无比恐怖的变化。

    他只是感觉天气似乎突然变得比往常更冷了一点,不由地缩了缩身子,喉咙中发出一声含糊混沌的咕哝,继续构思起脑海中奇观应有的样子。

    像这样恐怖而诡异的现象,在世界各地同时上演着。

    中美洲某处,正准备许愿享用一顿美餐的家庭,被桌子上活过来的食物给当成美餐填饱了肚子。

    非洲西部某处,一个平时就希望有个兄弟的孩子,突然发现自己背部长出了七八颗和他样貌一模一样的脑袋,正亲切地喊着他‘兄弟’……

    大洋洲……

    …………

    空想之城,临近中心区域的深坑边缘,来自许愿网络诡异的袭击已经在文森特的指挥下,逐渐平息。

    哪怕在哈兰德传回的情报,以及率先恢复的精锐卫士们的救助下,不少战友的命被及时挽救了下来,但这场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讨伐队不可避免地减员了近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

    借由许愿网络和他们心中的念头、无意识形成的愿望所凝聚的压力,不仅杀死了他们的同伴还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尤其是在他们事后发现攻击的源头居然是许愿网络,而且灾厄母体很可能已经侵蚀了许愿网络之后,更是深深打击了整个讨伐队的士气。

    “诸位!我们不能就此放弃!我们应当履行自己的职责!”文森特仍然没有放弃,一种责任感……又或者该说是执念在驱使着他不断游说者其他分队的队长,“如果灾厄母体就躲在下面,侵蚀许愿网络的话,我们更应该立即出……”

    “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击?”德尔塔分队的队长是一个左眼有刀疤的男人,他挥着手粗鲁地打断了文森特的话,“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没有后续的支援,没有武器装备的,甚至连许愿网络都在与我们为敌,你觉得我们还有办法继续战斗下去吗!”

    顺着刀疤队长的手看去,文森特能看到活下来的每个精锐卫士都面如死灰,犹犹豫豫避开了视线不敢和他对视,但他仍然心有不甘:“可是我们总得做些什么……”

    西格玛分队的队长瞥了他一眼,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说道:“做点什么?给灾厄母体送营养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现在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战斗力的问题。”伽马队长比较冷静地分析起现状,手指着深坑指出了更加现实的问题,“从这里到地下堡垒的直线高度至少有一公里左右,往日中心区域还存在的时候就算是我们进入堡垒,也得依靠传送通路进行转移才能到达。”

    “开拓者们为了保密所施加的屏蔽,导致我们对网络物理载体的具体地址和地底堡垒的实际地点一无所知,与其在下面探索灾厄母体的位置,白白浪费掉宝贵的时间,还不如现在就进行转移,在拘束器的保护下,我们还能保留有生力量以待将来找到更加有效的对策再做打算……”

    德尔塔分队的队长无所谓地摊摊手:“所以我就觉得我们应该先撤离周围的居民,不过这种事情好像已经有人先帮我们做了……”

    阿尔法队长是所有分队队长中最沉稳的一位,他一直在静静听着他们争辩,直到讨论陷入僵局他才缓缓开口:“我也不建议冒进,原因一是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另外一个是我们实在无法承担探索深坑的时间成本,剩下两位开拓者之前也向我传达了这个意思,让我们尽可能保留有生力量,未来再图谋反攻……”

    接下来的话文森特已经听不清了,他已经被深深的荒谬和难以理解的情绪所笼罩:为什么他们还会对‘未来’抱有期待?——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应该非常清楚,这个世界已经被数不清的灾厄母体给侵袭了!为什么他们还能乐观地畅想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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