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份护工的工作,照顾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老人、病人。

    曾经,她也怨恨过命运的不公,恨过自己命苦,自己明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而这么多年过去,她也释怀了看开了,她现在就想活下去,能活一天是一天,好好活着就是她对命运最大的反抗。而没有任何社会保障的她也早就规划好了自己人生的最后道路如果真到哪天干不了活了,最后就买点耗子药给自己个痛快,也别再给子孙后代添麻烦了。

    在宿舍里,像胡德娥这样的人并不是个例,子女痴傻,丈夫早亡又被丈夫家的亲戚赶家门的老妇人,带着三岁孩子住到这个集体宿舍里来的单亲妈妈,六十多岁还要出来捡点垃圾拿去卖钱维持生计的老两口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已经看不到未来,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他们比常规意义的边缘还要边缘,比底层还要底层,他们挣不了多少钱,没有社会保障,更等不到社会的救助,他们只能靠自己,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活过每一天。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奥托静静听着卷发大妈讲述着这里房客的故事:那他们为什么没住在这里了?

    话刚说出口,奥托感觉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这栋老房子要拆迁了。大妈深深吸了两口烟,神情黯然显得有些凝重:整个一片老小区都要拆掉,为即将新建的大楼腾地方。住户倒是没太大影响,哪怕拿到的拆迁款不够在附近买一套新房,大不了就是搬到郊区房价便宜点的地方,远是远了点但还有房子住,那些合租或是独自租房的小年轻们也大不了换个地方租房,可他们

    无处可去。

    卷发大妈没有把话挑明,但奥托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们一次又一次恳求我不要赶走他们,哪怕再涨点价他们都能接受继续住在这里。大妈将还没燃尽的烟头摁在床铺上掐灭了香烟,可这事不是我能控制的,最后我让他们死了心抓紧找个新住处才是最重要的事后,他们也为这个事闹过,但最后还是都搬走了。

    那他们去哪了呢?

    无家可归的人又能去哪呢?大街,公园,桥洞,还是垃圾堆呢?

    大妈淡淡瞥了奥托一眼:我就算告诉了你,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额他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迟疑许久后才回答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我力所能及,能帮到他们的地方

    哼大妈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随后摇摇头道:就算你有能力帮得了他们,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比较好,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搬去了哪里

    他们从这里悄无声息搬走了,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行踪,所以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但我想他们或许还住在这个城市里吧

    因为他们没办法离开这座城市了

    夕阳西沉,冬天的夜晚总是很早就到来,才刚炎都的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天色暗下来不久后,卷发大妈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离开了早已没多少人居住的小区,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从满是垃圾的绿化带中探出头来。

    奥托没有离开,他一直等到卷发大妈在收拾好房间关门离开,又在瑟瑟寒风中多蹲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房东不会再回来后就偷偷摸摸溜进了那个漆黑的楼道中。

    他试着推了推木门,门虽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但弹子门锁却忠实地发挥着作用,让这扇门一点没有能被推开的意思。

    看样子得撬锁了。

    奥托心中想道,不过溜门撬锁这事儿对他来说可真不是什么问题。

    像这种老式的弹子门锁,只需要找张硬卡片往门缝里一塞,然后稍微用力刷下去,只听啪的一声,门锁就这样轻松快速地被打开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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