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椅上轻轻晃动,一点也没意外和尚的话,二月红应该是坐门口那辆汽车来的,这样一看,即便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也一定出身富贵人家。

    他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这事儿我看就算了吧,没什么好挑的,咱们过来学戏是为了讨口饭吃,那小子穿的一身行头就得十个大洋,人家是花钱来学本事的,和咱们不一样,钱到位了,凭什么不让人家住的好一点儿?”

    华十二看着面前三个羡慕嫉妒恨的半大小子:

    “你们要是一个月能拿出五块大洋,保证也自己个儿一个屋,吃香喝辣,关师傅还得笑呵呵供者你们,可你们有那大洋吗?”

    三个半大小子一脸丧气,小癞子就像被抽了气的气球一样,顿时萎了:“我小癞子要有大洋,还在这儿遭罪!”

    华十二将茶盏递了过去:“好好学吧,等你们成了角儿,也就出头了!”

    三人见华十二茶碗里还剩下大半碗茶水,立刻又来了精神,拿过去三人你一口我一口全都给喝了。

    剩下里面的茶叶沫子都被小癞子舔个干净,即便感觉吃在嘴里发苦他也不吐,认为这都是好东西。

    二月红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学戏,没想到这货的选择竟然和华十二一样,昆腔之中的思凡、夜奔,他都要学,而且也是灵性十足,关师傅教一遍,他就会了五成,隔一天就能有模有样。

    华十二冷眼旁观,这小子武戏的时候身形灵动,脚下又有根,不出意外,也有功夫底子。

    一转眼过了七八天,这天晌午吃过午饭,只有华十二一个人在火一般的日头下面享受阳光,其他师兄弟都在墙根底下纳凉。

    对于华十二喜欢晒太阳,偏偏还晒不黑这件事,整个戏班子早习以为常,以前还议论议论,现在早习惯了。

    乘凉的师兄弟中,别人都蹲着,只有二月红,一个人站在墙根底下,用乘凉休息的功夫,练习旦角的别腿站姿,身形婀娜也做得有模有样。

    小癞子鄙夷道:“诶诶诶,这会儿都歇着呢,哪就显得出你呢!”

    其他师兄弟,也看这个溜光水滑长相帅气的新师弟不爽,纷纷笑出声来,其实华十二在他们眼力和二月红也是一个样,但他拳头大啊,你个新来的凭什么,有钱了不起么。

    华十二虽然闭着眼睛,但耳朵好使,周围发生的事情都瞒不过他,闻言不由得摇头,这个小癞子啊,你自己不努力,还看不惯努力的人。

    人家二月红又有灵性又肯努力,只要坚持下去,在梨园行闯出一番成就那是必然的事情。

    再看你小癞子,本身长的就丑,即便努力以后也是个跑龙套的丑角,扮个时迁儿啊,高衙内啊,注定成不了名角儿,更何况还不努力呢。

    不过这事儿劝也没用,华十二也就懒得多说。

    二月红对于小癞子等人的嘲笑,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理会。

    见他没反应,小癞子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感觉特没劲儿,便也没了找茬的意思,反而吹起牛皮来,说这京城的好吃食他都吃遍了,什么卤煮火烧啊,什么炒肝、豆腐脑啊。

    其实这些东西虽然便宜,但他一样都没吃过,倒是看别人吃过,见识有限,以为这就是顶好的吃食了。

    一众师兄弟也没吃过这些,都听的津津有味,狂咽口水,和尚叫道:“癞子,吃过豌豆黄吗?”

    “豌豆黄?豌豆黄算个屁啊!”

    其他师兄弟半信半疑,都纷纷问道:“驴打滚呢,盆儿糕呢?”

    “都是他么狗屁,不好吃!”

    小癞子一脸不屑的站起身,架着膀子在当院来回走了一圈,摇头晃脑的道:

    “天下最好吃的,冰糖葫芦数第一,我要是成了角儿,天天得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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