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里的意思,邹容这么多年没回四九城,显然就是嫉恨家里当初把她卖了的事情。

    豆子娘听完就开始抹眼泪:“爹娘,大哥、小弟,都没了.”

    她把当年的事情讲了一遍,邹容虽然心里很爹娘卖了她,但是听到他们得了鼠疫死在东北的时候,深深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的落下。

    姐妹俩伤心半天,邹容问起之后的事情,豆子娘才往下接着讲。

    听到小妹被卖进堂子,邹容手指骨节都捏白了:“怨我,要是我心里没有恨,回去看看家里,小妹那就不会.”

    豆子娘抱着邹容:“大姐,不怨你,当初要不是爹娘用卖你的钱买粮食,我可能早就饿死了,我这辈子都欠你的”

    她擦了擦眼泪:“我进了堂子,觉得以前的姓名不能用了,用了就对不起祖宗,就改名儿叫艳红,后来也不知道跟谁有了孩子,就是小豆子了.”

    她说着看向儿子,终于露出笑容:“我把豆子带到六岁,堂子里养不了啦,就送他去学戏,可人家不收,说豆子是六指儿,那是祖师爷不赏饭,我就亲手剁了他一根指头.”

    “后来豆子开始唱戏赚了钱,就把我赎了出来,他养着我却不叫我娘,我知道他是过不了小时候那一关,当初可是我亲手签了卖身契的,所以豆子不叫我娘,我也不怪他!”

    邹容听了小妹所说,看华十二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她这个外甥经历了和她一样的事情,她感同身受,瞬间就理解了对方。

    她朝华十二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是姨母错怪你了,你是好样的,男子汉大气,比姨母强!”

    华十二笑了笑:“您高抬了!”

    邹容此时才注意到华十二身旁的宫二,一瞬间就感觉这个女人的容貌气质太出色了,她微微蹙眉,有些猜不透这女人和自己外甥的关系,说情侣吧,看上去就差着年龄,说不是情侣吧,两人坐的又太近了。

    她直接问道:“大外甥,你旁边这位是?”

    豆子娘赶紧抢着介绍:“这是豆子媳妇儿,姓宫,宫若梅.”

    她把宫二、湘云和王双全都介绍了一遍。

    邹容吃惊不已,自己这个外甥看上去不大,也没看出多大能为,竟然有妻有妾,还有司机,这不得了啊。

    就见豆子娘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若梅家里也是练武的,宫羽田大姐您听说过吧,那就是亲家公了!”

    邹容闻言动容:“竟然是宫老的闺女!”她看了看宫二,又看了看华十二,心中有些了然。

    刚才邹容看到门口的两辆汽车,着实吃了一惊,心说这外甥现在混的得有多好啊,这年头有小汽车的莫不是达官贵人,别看她是津门武行联盟之首,可她都没有小汽车,出行还要靠人力车代步。

    现在明白了,原来是靠着娘家啊,仔细看了外甥一眼,嗯,长的真好,怪不得能娶到宫家姑娘。

    邹容平时不怎么喜欢看报纸,是以报纸上虽然登过华十二的照片,可她并不知道这个外甥就是名镇京华的程老板。

    现在她就认为,华十二能坐上小汽车,能把艳红从堂子里赎出来,都是宫家的原因,自己外甥是沾了女方的光了。

    邹容的想法都是瞬间的事情,这边宫二朝她行礼:“宫二见过姨母!”

    “好好,我对宫老可是仰慕已久了,我男人还活着的时候,经常说他在津门是武行魁首,可相比宫老就差太多了,我这大外甥能娶到宫家女儿,真是他的福气呢!”

    宫二听邹容这么说,微微摇头,正色纠正道:“姨母这话不对,我能嫁给十二,才是我的福气,也是宫家的福气!”华十二这个无奈啊,这老婆有关他的事情,就格外较真儿,当即伸手拉住宫二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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