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扔到了推车上,一同仍在了一堆尸体之间,浇上了油,默默地看着那脆弱的火焰燃烧那些尸首。

    而也就是在此时,费舍尔才发现,这些所有医生胸口上的名牌都是同一个名字,那就是,

    “托尔加·达来尔”

    费舍尔皱着眉头接着向前,越过眼前最大的一座尸山,越过那被夏日热风携带着袭来的恶臭,眼前的景象,他忽然看见了和前面医生穿着十分类似的人捏着一个本子,在用某种容器采集着那些死腐病患者分泌出的脓水。

    费舍尔稍稍停顿了脚步,看着那戴着厚重鸟嘴面具、从黑袍中泄露出一点点红色头发的医生不断在疫区中奔跑,他看着那位医生日复一日地研究,在满是尸臭和脓水的天地中坚持不懈地的摆弄尸体。

    “呼呼~”

    一阵腥风拂过,一张张被施瓦利文字涂满的论文、草稿、实验证明扑洒而来,沾满血迹的稿纸被梦境中模湖的时间与岁月覆盖,费舍尔捏住了其中散落的很多原稿,只看到了结论,但还有更多更多,还有更多被日复一日重复的死亡、日复一日见证的疮痍大地所见证的过程没被他看见。

    “死腐病来源试论一·魔力来源论”

    “死腐病来源试论二·施瓦利长尾鼠变体来源假说”

    “死腐病来源概论·死腐病菌”

    ......

    ......

    “死腐病防治概论”

    “施瓦利卡西草次级分泌物与病菌的对抗性研究·失败一论”

    “传播抑制假论”

    “一封关于一线医疗人员防护物资的求援信”

    “解腐剂的制造试论”

    “托尔加解腐论”

    ......

    ......

    迎风飘来的,是一张张论证结构严谨,写满了密密麻麻实验记录、研究报告的稿纸,上面的每一张,每一个字,都是由一位叫做“托尔加·达来尔”的医生所着的。

    那些沾满了血迹和脓水的稿纸一张张从费舍尔的指尖流过,他一步步向前,一道道更加光怪陆离的画面接连印入眼中。

    他看见了一座座由活着的病人与尸骨堆砌的解腐教堂,他看见了一位形如骷髅、面目可憎的教会人员在带着一位位咳嗽的死腐病患者在念诵创世经,他看见了一扇扇紧闭的贵族堡垒,他看见了一位位太阳骑士手持长枪与巨炮在血肉中冲锋,只不过那些骑士脚下的骏马全是畸形的血肉,而所踩踏的地面也是一位位匍匐的病人...

    沉默的踱步中,光怪陆离的场景接踵而至,直到那些喧闹全部都远去,费舍尔这才在道路的尽头看见了一位身着黑色皮衣、头上佩戴着一副仿佛要镶嵌在他脸上的鸟嘴面具的奇怪绅士,他背对着自己,身上没有名牌也没有那巨剑刺入巨蛇头颅的医生标志。

    在那位费舍尔颇为熟悉又颇为警惕的安静背影之前,是一尊巨大而破碎的母神凋像,那母神凋像的头颅上半部分已然破碎,象征着母神慈爱的视线消失得无形无踪,而在那母神像之前,是一尊巨大的十字架,在那十字架上被钉着一位身着麻衣麻布的红发女孩,那女孩低垂着目光,嘴角带着虔诚的笑容,就这样被钉死在了母神的神像之前。

    费舍尔也终于认出,那站在十字架面前沉默的黑色人影不再是梦境的一部分,而是真真切切的厄尔温德。

    但看着那宛如凋像一样安静,只是看着眼前十字架的厄尔温德,费舍尔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托尔加...”

    厄尔温德的身体听到了身后费舍尔的声音,没有否认也并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眼前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安详女孩,随后开口道,

    “费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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