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地打了一个圆场,问道,

    “我会考虑一下的,他的名字是?”

    “啊,费舍尔!费舍尔·贝纳维德斯,是叫这个名字,特朗德尔提了很多次,所以我记得…”

    伊丽莎白笑了笑,但谁都知道,这位殿下不可能写信去询问关于学术论文的事情,毕竟她长皇女的身份还摆在这里。

    “好了各位,牢骚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去教堂祷告了,告辞,淑女们。”

    “再见,殿下。”

    母神教派是纳黎的国教,或者说,西大陆的所有国度都受到母神教会很深的影响,只不过几个国度之间的教会都各有不同罢了。

    为了表示皇室与教会的亲近,伊丽莎白外在的温和人设使得她最好再加上一个“虔诚的母神信徒”的身份,这样会更让民众觉得亲近和喜欢。

    只是伊丽莎白或许在心底疑问,这样做到底有什么作用。

    纳黎的皇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继承皇位,让民众喜爱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答案是,作为一种政治资源,联姻的政治资源。

    在未来的某一天,当父皇需要扶持一个值得依靠的贵族或是其他势力的时候,或许是狮鹫党的新起之秀、又或许是新党的开拓公司的谁谁,为了获得民众的支持,他可能会将自己嫁给那些人,以加紧黄金宫与他们的联系。

    伊丽莎白明白,这是自己最好的命运。

    她或许在心底会有一些微词,但她也明白皇室或是父亲的苦衷,明白改变的困难,或许她的确是有些认命了,就这样扮演着温和友善的长公主,一直到自己和一位陌生的绅士结婚过完下半辈子。

    那一天,她乘坐着马车前往圣纳黎最大的教堂前去祷告。

    宽敞的祷告大厅前方一如千千万万个教堂那样,摆放了一尊和蔼慈祥的母神雕像,她安静地注视着下方前来祷告的人群。

    教堂内,主教念诵祝词的声音洪亮,那些虔诚的教徒坐在木椅上,安静地闭上眼睛做出标准的祷告姿势,感受着仿佛虚无的母神的召唤。

    不少人已经习惯于这个时间见到长公主殿下了,就连主教都和她打了一个招呼,等到她落座准备开始祷告的时候,她才忽而发觉,自己所坐的这木椅的另外一头还有另外一位安静的祷告者。

    那是一个安静的英俊年轻男人,他头上的黑色短发、纳黎人特有的立体五官无不表示着他卡度纳黎混血的身份,真正吸引伊丽莎白的是他身上穿着的皇家学院的校服。

    是的,皇家学院实际上是有校服的,但除了研究院的学者之外没人会穿,大多人都是穿着私服。

    但代表新思想学府的皇家学院理应很少有母神的信徒才对,尤其是还穿着这么显眼的皇家学院的校服。

    伊丽莎白瞥了一眼那闭眼年轻男人还算标准的祷告姿势,不禁怀疑起了眼前的人实际上是一位投机者。

    他或许知道每周自己都要来这里祷告,他自傲于自己长得不错的皮囊,特地穿上了表明和自己同校身份的校服来这里装模作样的祷告,想要和长公主殿下攀上关系…

    不能怪伊丽莎白自作多情,她的确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她原本可以不理会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车上那点“人设”颇有微词的思考,她突然颇为不善地指了指对方的祷告姿势,开口提醒道,

    “为母神祷告的手指要悉数交叉,你的祷告姿势做错了。”

    那位光看侧颜便颇为英俊的绅士却没理会她,直到过去了好几秒,他仿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

    他颇为冷峻的脸庞侧过扫了伊丽莎白一眼,随后毫不在意地转过头去,敷衍地回道,

    “我没有在向母神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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