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保证自己还能如蚂蚁那样,思蚂蚁之所思,忧蚂蚁之所忧呢?

    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难题,无论如何都有反驳和争论,但厄尔温德最后毕竟落于了实践,虽然在立场上费舍尔必须阻止她,这却一点不妨碍费舍尔尊敬她的理想。

    厄尔温德也的确不愧为百年前终结了一场灾害的天才,此刻的费舍尔就像是一位有殿堂名师引导的学生那样,有了厄尔温德积攒的记录和思考,他的进展神速,一步一步地跟上了当时她走过的路。

    这篇长诗实际上为阅读补完手册的人提供了攀登生命阶位的方法,而且和亚人娘补完手册这样开挂一样直接赋予的方式不同,它更不受规则的变化,充斥着混乱。

    亚人娘补完手册虽然赐予了费舍尔更强的体魄,但费舍尔的外形却始终保持着人类的外貌,这种生活在“山脚”下的物种在理论上就不是为更高的阶位来设计的,所以即使理论上费舍尔的阶位很高,但他却并未发挥这阶位所代表的极限。

    就像是一辆外表豪华得再不能豪华的马车却用一头老骡来拉一样,再如何好看也跑不快。

    如果要真的发挥符合生命阶位强度的力量,那么他就必然要如厄尔温德和诗中的登山客那样变化形态。

    他的目光接着向后阅读,强烈的求知欲让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接下来的几首诗。

    接下来的《左手》讲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说是一位热衷于锻炼的健美天才以他一身极其显眼好看的肌肉为傲,但因为先天的缺陷,他左手的肱二头肌比右边要小很多,让他非常在意。

    于是,他开始日复一日地锻炼自己的左手,想要让它变得和右边一样健美。

    直到有一天,久经锻炼的左手竟然有了意识,开始质疑自己主人过分锻炼自己身体的想法。

    这位健美天才和高度发达的左手产生了激烈的辩论,从一开始的与锻炼有关的话题再到后来的历史、科学与深奥的哲学…

    左手一开始很迟钝,健美天才说什么它都无法反驳,便只能听从他的指令开始锻炼。

    但随着其越来越发达,甚至于发达过了人类,能比之钢铁,能比之太阳,其左手的思考也越来越深邃,逐渐将左手的主人辩驳得无话可说,甚至开始觉得人生毫无意义,直到最后他在左手的教唆下决定饮弹自杀。

    在健美天才死后,他还活着的左手则依旧叫嚣着其自杀方式有误,并非是自杀的最优解。

    一个荒诞的长诗就这样结了尾,留下了如黑洞一样的余韵。

    第三首诗《女儿》也讲述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位母亲,对她的女儿寄予了厚望,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变得优秀,于是便不顾一切地为她的女儿灌输知识。

    伴随着长久的学习,她的女儿也变得越来越优秀,但她却仍然不够满足。

    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够漂亮,眼睛不够好,长得不够高,跳得不够远,跑得不够快…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难堪的女儿来,除了一个还算聪明的脑子之外什么都不好。

    于是,她便为自己的女儿换上了自己的脸,换上了老鹰的双眼,换上了长颈鹿的脖子,换上了袋鼠的双腿,换上了猎豹的后肢…

    然后,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儿便诞生了。

    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伴随着长诗的入眼在费舍尔脑内穿梭,但他却并未来得及分辨它们的具体含义,他便迫不及待地向后翻去,想要阅读下一首诗,但入眼的却并不是最后一首诗,而是大片大片厄尔温德的注释和思考。

    “先前的所有知识我都已经完全消化并运用,我已经走到了第二座山脉的尽头,但让我不解的是,明明是以【生命】为题的补完手册,却让我在生命层次的事情上举步维艰,我始终无法更进一步,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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