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所有时间都开始变得明亮,将死亡的气息变得格外浓郁。

    费舍尔咬着牙拼了命地往前狂奔,身后那些曾经追逐过他的死亡气息也在不断加重,拖拽着他的躯体,同样想要将他拉入死亡的泥沼。

    “噗嗤!”

    他原本就浑身都是伤口,在死亡混乱气息的干扰之下更是鲜血四溅,在身后一片黑暗之中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径。

    四周,如死尸一样的德克斯特、葛德林九世和伦西斯如幽魂恶鬼一样缠绕而上,

    “父王,伊丽莎白是公主,就有责任为葛德林家分忧解难.布莱克与父王私交甚好,但终究父王也要老去,布莱克也无子嗣,不若在开拓公司的年轻董事中择一良婿”

    “早早注意仪态,你是长公主,是皇家的脸面,你要落落大方.天天如此固执要与你的兄长在课业上争什么,不懂得收敛,不懂得克制.”

    “反正你女子也得不到皇位我伦西斯再不如德克斯特不如你,我也能与他争一争.”

    那种过往时伊丽莎白对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恐惧、那种被“虚假的亲情”所累的疑惑催生着死亡的气息,逐渐在眼前凝聚出了一个令人恐惧的意向。

    费舍尔抬眸看到了,在眼前死亡权柄的照耀之下,伊丽莎白在知晓父王对她的安排之后便在卧室放了一柄匕首。

    那是伊丽莎白用来自裁的刀刃,或许在那样一个病态的政治环境之中,像伊丽莎白这样固执较真的灵魂是最煎熬的,或许从那时开始,她便预想过要用那柄匕首结束自己讽刺的生命。

    现在,用那柄匕首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许也不错?

    前方地平线尽头的伊丽莎白一动不动了,费舍尔红着眼看着过去年轻时的、豆蔻年华的伊丽莎白从身后持着匕首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费舍尔,朝着前方伊丽莎白的背影冲去。

    那年轻的伊丽莎白满眼含着不甘的热泪,举起了匕首,年少轻狂时有那么多的不解,那么多的无能为力,全部化作了解脱的勇气。

    “伊丽莎白!”

    费舍尔把身后伦西斯和葛德林九世的脑袋也给扭爆,他连忙朝着那小伊丽莎白冲去,一把将她摁在了怀里,控制住了她手中的刀刃。

    而怀中,那小小的伊丽莎白满眼泪水和不甘,看着前方自己的背影,依旧在无力地挥动着匕首,

    “都是假的.假的呜呜呜.我没有家人.他们全部都是假的”

    “我知道我知道,伊丽莎白”

    费舍尔低着头,将小小的伊丽莎白抱在怀里,可那小伊丽莎白就像是变成了那柄匕首一样,只是抱着她,费舍尔的身体都像是一次次被那匕首刺穿一样疼痛。

    可他不忍伤害怀中哭得委屈,当年只能在被褥之中偷偷诉说悲伤的小姑娘,却也不能再让她靠近远处的伊丽莎白,只好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发泄,

    “呜呜.呜呜”

    终于,怀中的小伊丽莎白的哭泣一点点止息了,她倚靠在费舍尔的怀中,泪水早就顺着她的脸颊流向了费舍尔的胸口,将他身上的伤口都给染湿了。

    良久良久,怀中的小伊丽莎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了指前方。

    费舍尔抬眸看去,总觉得前方地平线尽头的伊丽莎白好像近了一些。

    可此刻,旁边无数双眼睛突然在黑暗之中密密麻麻地睁开,那眼睛大小不一,却都像是同一个女孩的。

    漫天的、如星星月亮与太阳的眼睛同时微微弯曲,从其中泄露出了戏弄和讥讽,一个女孩子轻蔑的回音也同时响起,

    “殿下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和费舍尔前辈白头偕老吧?”

    那眸光不处不在地注视着费舍尔,像是要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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