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伸手去拍她的背。

    女人浑身都在颤抖,肩膀因为咳嗽的抖动着,她捂着嘴巴,苍白的脸上是一片病态的红晕,乌长的发丝摇晃着。

    有艳红的血从指缝里面滴落,咳嗽声不停,像是要把心肺给咳出来。

    章琮被那鲜红的血刺红了眼,手半停在空中,无措不安,心里的恐惧与慌乱怎么都按耐不住,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翁动的双唇在轻颤。

    “……沈悦?!”

    ——

    天微微亮,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万籁惧寂。

    医院的走廊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浓郁的消毒水味刺激着神经,雪白的墙面泛着冰冷的光。

    急诊室的红光灭了。

    几个穿着手术服的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的几乎透明。

    章琮冲上前,他还穿着睡衣,衣服上还沾着血,眼里布满红血丝,“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把口罩拿了下来,酝酿着说辞:“急性髓细胞白血病,腹部感染高烧,病人严重贫血,她的身子太弱了,不能动大型手术。”

    说到后面,连医生都不由得摇了摇头,毕竟是那么年轻的一个生命,可是她的身体的器官却每一个都在走向衰竭。

    其实如果早点治疗的话还是有点希望的。

    但是现在都太晚了。

    章琮看着医生,有一瞬间的茫然,脏六腑都泛着窒息般的疼痛,他被这个信息打击的腿软。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疯狂的抓着医生的肩膀,眼眶猩红,神色扭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所以,所以,还有办法吗?她还那么年轻,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

    肩膀像是要被捏碎一般,旁边的人立马过来想把男人给扯开,可是男人就像是抓住生命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疯癫。

    “先生,我们会尽力的,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请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看着对方瞬间惨白的脸色,停下来,终究没有把话说的太绝。

    ——

    病房内光线充足,干净洁白的窗帘被吹起。

    沈悦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很渴,挣扎的从床上起来,刚在病床上做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是章琮。

    男人风尘仆仆,手上提着早餐,发丝凌乱的凌乱的垂着额前,看不清神色。

    他直径走到沈悦的病床边坐了下来,将餐桌打开,早餐就是一碗青菜粥,还冒着热气,她还看到男人肩膀上没有融化的雪。

    他的表情很正常,语调平缓又自然,粗糙温热的手掌碰了碰她的脸,“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悦摇头,看着粥也没有胃口,但还是勉强的吃了一点。

    她的身上换了一套开襟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露出来的手腕很细,就像是一支白玉兰花,苍白脆弱。

    她的脸很白,睫毛很长,刚睡醒,又有点困了。

    “悦悦,吃药了。”男人轻哄着。

    沈悦从困顿中抽出一分神智,起身把药吃了,很苦,她的脸又白了。

    但是马上这里又被塞了一颗糖,甜腻腻的,冲散了苦味。

    “是不是又困了?”

    视线慢慢的变得模糊,耳边男人的声音越发的温柔小心,好像怕稍微加重一点音量就会打扰了她的清净。

    沈悦好困,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在模糊之中,她好像看到了,男人的眼睛红了。

    好像,在哭。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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