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刀,眼睛都不眨的往小臂上割,鲜红的血液流动着。

    祁瑞知道,自己病了。

    而且病的很严重。

    ——

    房间里一片杂乱,霹雳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震耳欲聋,还有男人撕心裂肺的低吼声,门也被砸的摇摇欲坠,好像地板都跟着在震动。

    崩溃的哭声就如同野兽的咆哮。

    ——

    四周都是一片白色,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围在他的身边,嘴巴开合的在他耳边说话,他什么都没听清,视线和脑海混乱麻痹,茫然的望着一张张脸。

    他的身上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剂,眼神浑浊,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手臂上的刀痕触目惊心。

    眼眸空洞无神的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反复地呢喃着些什么。

    医生凑过去,想要听的更加清楚。

    「沈姐姐……」

    「在哪……」

    「在哪里……找不到了……」

    他浑浑噩噩,话都说不清楚,语序十分的混乱,早已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癔症之中,根本无比沟通,甚至都没有理智,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活生生的逼疯。

    话没有说两句,男人又疯了一般的大哭大叫,剧烈的挣扎,要从病床上爬起来,痛苦地吞咽了一下。

    「我要去找她,她等了我很久!四年啊!她等了我四年!」

    「我怎么能让她等这么久……」

    他又哭又笑,「我不能再让她等下去了。」

    他的眼球里面全是血丝,在恍然之间的好像看到了沈悦就站在他的床边,眉眼温柔的看着他,他哽咽着,露出来一个天真的笑容,「沈姐姐……」

    「你来接我了……」

    「带我走吧……」

    很显然,男人的精神状况已经不正常了,无奈之下,医生又给他注射了麻醉剂。

    ——

    后来,祁瑞的理智好像回来了一点,没有在神神叨叨,因为他知道。

    沈悦死了。

    死在了他婚礼的当天。

    沈悦生病了,病的很严重,哪怕是这样的,还强撑着来参加他的婚礼。

    那时候的沈悦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是不是对他失望透了?

    所以才会,在当天晚上就离开这人间。

    甚至都不跟他说一声,该有多么的绝望啊!

    他怎么能这么对他最爱的沈姐姐?

    说好了的,要去找她,说好了的,两个人要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绝望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浑身更像是被利刃划破肌肤,割进了他的血肉里,骨头都像是被生生的剜出来。

    他一下一下用头撞着身后的墙,非常的用力,砰砰砰砰的闷撞声,喉咙里用出无尽的苦涩。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唯一的儿子患上精神疾病,祁母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她看着蜷缩在角落,哭得泣不成声的男人,无奈又疲惫。

    不知道站了多久,化成了叹息。

    没有办法,为了不让祁瑞伤害到自己,房间里没有任何尖锐的物体,每天都会有心理医生过来查看。

    ——

    门被反锁了。

    祁母让佣人拿来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当看到房间里面的场景,祁母失声了,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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