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悦,因为她知道这并不是真心。
这一瞬间,沈悦只觉得心口仿佛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同人不同命?
有些人是真的比都不敢比。
沈悦笑了起来,乌黑如同静谧湖泊的眼眸里,有一种名为摄人心魄的昳丽光芒。
她的声线温软,盈盈传来。
“当然够了,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沈悦笑起来总是有一股凉薄的意味,好似就是一些没有她在意的人,也没有她留恋的东西。
对待如玉的公子,也是慵懒散漫,仿佛程谦恭是个讨巧的玩意儿。
或许并没有什么区别。
程谦恭微微闭上眼睛,觉得胸口积着一股戾气。
他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但是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
清风徐徐吹拂着窗帘纱帘,拨动檐下悬着的金铎,泠泠作响。
程谦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半湿的披在身后。
室内烛火摇曳,低垂的幔帐被映得蒙胧半透,隐约升起的炉香悠悠飘荡,令人生出慵懒倦怠之意。
沈悦见男人头发都是湿的,不管不顾,怕他会染上风寒,拿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才刚刚走进,就见男人低垂着脑袋,动作僵硬的拖着刚才穿上干燥的衣服。
完全没有想到程谦恭会这么做,沈悦攥紧了手中的白布,并没有出生阻止,而是静静的看着。
最后男人脱的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也许是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他没有再动作,笔直如松柏般的站着。
略微沉重的呼吸在寂静的室内染上了说不出的压抑和阴暗。
精致的四皇子步伐散漫慵懒的朝着男人走过去,她能感受到男人紧绷着的肌肉。
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近了,程谦恭的呼吸越发的沉重,垂在身侧的手指发白。
然后——
沈悦越过了他,来到了他的身后,动作温柔的用干净的白布擦拭着他还在滴水的长发。
程谦恭瞳孔蓦地一缩,喉结滚动,站在原地,像是傻住的一般,许久都没有反应。
他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沈悦只是单纯的为他擦头发。
程谦恭愣愣的,心尖发颤,一股莫名的热流从心底涌上来。
因为一时的失语,程谦恭并没有抗拒也没有躲开,而是乖巧的站在原地,任由沈悦替他擦头发。
一丝不苟的把头发擦干,沈悦把白布放到一旁,然后用温良的手碰到碰他脸,像一个羽毛划过。
暖暖的烛火下,雪白的脸上睫毛浓卷,红唇饱满嫣红,“冷不冷?”
外面还在下雨,里面却一点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