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霍刀,他很有野心,沈悦对他来说从始至终只是一个踏脚石,在没有任何威胁之后,可以随意的处置。
还有一点就是两个人志向不同,霍刀,远远比她还要有野心。
沈悦可以用一颗糖收买霍刀,那其他人也可以用一块蛋糕收买霍刀。
都是一样的道理。
而沈悦,也看轻了一个人的恶欲。
沈悦轻轻的垂着眼眸,她的眼皮很薄,泛着淡淡的粉,眼尾轻轻上挑,妖冶漂亮。
唇瓣抿了抿,最终轻轻的开口:“但是其中有一个人,你不能动。”
那张苍白病态的脸好像更加透明,显得那唇更加的艳。
脸上明明并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确实给人一种很难受阴郁的气息。
她在难过。
男人喉结滚了滚,眼眸稠黑,看不见一丝光亮。
“谁?”
那嘶哑的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面挤出来的。
沈悦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露出来的肌肤充满着冷白的色调。
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什么神色也没有却又好似杂糅如画,脆弱,释然,疲惫。
嗓音轻轻的,就如同一缕清风。
“程谦恭。”
哪怕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舍不得伤程谦恭半分,并不是恋恋不舍,只是释然了。
霍刀没有说话,遮蔽住半张脸,骨节绞得发白。
直到沈悦的视线看了过来,他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心里却反而信出浓浓的不甘和扭曲的嫉妒。
沈悦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角,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吧。
霍刀行了一个礼,转身退了出去,在关门的那一刹那,一半的阴影遮住了他面无表情的半边侧脸,深邃的眼眸在幽幽闪烁,犹如蓄谋已久等待撕裂猎物的凶狠猛兽。
而沈悦正在案几细细的观赏着梅花图,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眼神。
——
皇上病危,养心殿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只有沈尧瑾一人被留在里面。
连沈悦都站在门口守着,门口跪着数明朝臣,只有沈悦一个人站着,格外醒目。
雪花慢慢的飘落,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雾凇银装素裹,枝头凝结了一层雪白的冰,如同白玉。
程谦恭也在其中,他穿着朱红色的朝服,越发衬的眉眼清俊。
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养心殿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沈尧瑾一身黑衣,身形挺拔,拿着圣旨走了出来。
他眉眼好似凝结了一层极其冰凉的寒霜,脸上毫无表情,眼眶却略微泛红,薄唇紧抿:“父皇,驾崩。”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随后爆发出了起伏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声音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