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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台手术变成了两台手术,三级手术直接变成了天花板级手术。

    胸导管结扎术,加上突然出现的右下肺叶切除先后开始进行,这让手术室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压抑。

    在一个新生儿身上做这么大的手术,难度可想而知,不仅考验着手术医生的临床水平,手术能不能成功是个未知数。

    同时更考验着患儿自己能不能闯过术后的感染关,以及将来可能再次出现的癌症复发。

    而这个复发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的,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几年,或者是一年两年,或者是五年六年,也有十多二十年的。

    可就算是20年那又如何?那时候这个小宝宝也才20岁出头,正是大好青春年华,更让人接受不了。

    除了医疗上的人为因素,还有就看这个小患儿的命运如何了。

    反正按目前的样子,他的命挺苦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面临凋谢。

    手术室里,每个医务人员都百分百集中精力,尤其是两位主刀,郭院长和陈棋都拿出了看家本领。

    手术室外,家属们就觉得天已经塌了,癌症在八十年代挺少见,但大家都知道癌症是不治之症,可以说是人人谈癌生变。

    方家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家的小孙孙先是得了乳糜胸奄奄一息,而现在更是晴天霹雳,来了一个肺癌?

    沉利芬不知道哭晕过几回了。

    孩子爷爷一跺脚,“发电报给娃他爸,让他回越中一趟,这个家都要散了,儿子都要死了!”

    孩子小叔发愁了:“爹,我哥不一定回得来,除非是轮战,刚好轮到他休息。”

    “我不管,你给我打电报,为大家没错,但也要顾小家呀,你瞧瞧他儿儿,再瞧瞧他媳妇,有他这要当爹的,当丈夫的吗?”

    自古忠孝难两全。

    就在方家人抱头痛哭的时候。

    手术室里,陈棋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胸导管两端顺利结扎了,然后呆呆看着右肺下叶的那个恶性肿瘤,想到自己有金手指,手术能做到最完美,所以他准备试着继续手术。

    谁知道郭院长早就盯着他了,撇撇嘴对朱火炎说道:

    “瞧见没?这小子实习的时候就胆子超大,现在当了主刀更是无法无天了,瞧他那样,分明就是想继续做肺叶切除。”

    朱火炎轻咳了几声:“陈棋,别开玩笑,肺叶切除你暂时还吃不消,让郭院长亲自来。”

    郭院长号称越中第一刀,在外科方面的经验远远高于陈棋,手术水平那是没话说。

    陈棋之所以把这两尊大神请来,一个是第一时间慌了神;第二个也是希望有人帮他一起分担下压力;第三则最重要,他看重了两位老专家的经验。

    既然郭院长要亲自上台,那他自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于是朱主任做助手,陈棋亲自担任二助,手术继续进行。

    郭院长知道这时候有摄像机在跟拍,老头明白这台新生儿肺癌根治术的重要性,这搞不好就是华国第一台类似手术,所以也就格外上心了。

    一边手术,一边还在不忘给身边的陈棋传授经验。

    “小子,你可看好了,老子虽然没做过这么小孩子的肺癌手术,但成人那里做的台数那是不计其数,这肺叶切除术有几个注意点你要记住。

    第一个,光是切肺叶不够,你得把周围的淋巴都要扫干净,因为淋巴引流方向都是向心性由下到上,从周围到中央,所以在切左肺或右肺上叶时,要清除血管组和肺门这两个部位的淋巴结。

    像现在这台手术是切除右肺下叶,那就应该重点清扫隆突下组,还有汇总区组及下肺静脉淋巴结,就这里,还有这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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