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兰丽娟和张春意在内科胃病患者的胃粘膜标本中寻找幽门螺旋菌,找出阳性的比例还是很高的。

    可这有一个前提,一个科室大概50个病人,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经济能力做胃镜的。

    胃镜在1986年的越中地区,哪怕在省城也是一个稀罕货,光是一个高额的检查费用就拦下了不少病人。

    一般只有胃病严重的患者,或者经济实力强的患者才会做胃镜和镜下活检。

    所以如何挑选病人,如果确定哪些病人适合课题组?

    最关键的一点,临床用药到底有没有效果?多久起效?过程如何操作?如何跟病人和家属解释?

    华国人是好欺负,但做为中外合作项目,加上兰丽娟和张春意都是有底线的医生,当然是想先掌握一手资料。

    这个一手资料怎么掌握,摆在了三人面前。

    兰丽娟咬了咬牙说道:

    “我有一个建议,目前我们的实验里存有不少培养出来的幽门螺旋菌标本,所以我想我可以吞服这些杆菌,这样我们就可以全面观测幽门螺旋菌是如何致病,如何破坏胃粘膜。

    等我们拿到一手资料,我们再进行针对性的治疗,不但可以检验奥美拉唑和抗菌药的效果,也能全程追踪胃粘膜的变化,从发病到治愈的全过程,掌握第一手资料。”

    兰丽娟这话一出,不但是张春意教授和塞格尔教授惊呆了,就连会议室里中瑞双方的小医生们一个个傻眼了。

    喝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细菌?

    这想想都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而且不止是恶心,还非常危险,细菌和病毒哪里是那么好碰的?当年的731部队可别忘了。

    张春意教授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第一个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样做,你要是出点意外可怎么办?任何未知的细菌或者病毒都是不可控的。”

    塞格尔教授也反对:“兰,我知道像个伟大的医生,可这样太冒险了,我们完全可以出钱让病人来喝细菌,相信总有人乐意效劳。”

    外国人说话就是这么直接,用钱就行。

    兰丽娟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她决定的事情连陈棋都没办法更改。

    只见她笑了一笑,证据轻松地说道:

    “张老师,塞格尔教授,事实上在开会之前,我已经口服了幽门螺旋菌的标本。”

    “什么?”

    “what”

    张教授吓坏了,一把拉住了兰丽娟的手急切的责怪道:

    “你这死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你要是出点意外,我怎么跟陈棋同志交待呀。”

    兰丽娟嘿嘿一笑,表情轻松:

    “有您和塞格尔教授在,没有什么胃病是我害怕的,相信你们一定能帮我治好的,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咱们抓紧时间开展课题吧。

    口服杆菌之前的胃粘膜标本我已经保存了,现在需要马上研究幽门螺旋菌感染后的第一天胃粘膜的变化,来吧,大家行动起来。”

    已经造成既定事实了,大伙儿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理智战胜情感,马上开始工作起来。

    兰丽娟从医生、研究员,变成了病人的角色,每天必须承受胃镜检查的痛苦。

    八十年代的胃镜还是比较原始的,就一根又粗又长的管子捅到胃里面去,也没有什么电视屏幕可以全程追踪。

    做胃镜的医生必须用眼睛看,就跟拍单反相机一样看镜头。

    看完了也没有什么电脑截图,全部都要自己用手记录下来。

    这次塞格尔教授带来了瑞典最先进的胃镜仪,另一端连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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