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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显然一夜未眠,尽管脸上憔悴,但发型还是一丝不乱,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干净整洁。大概这就是男教授和女教授的区别吧。
陈棋还在观察眼前的女教授,凯瑞已经忍不住先开口了:
“陈,我们已经确定,你带来的标本,是一种全新的,从未被载入教科书的新寄生虫,而且这种寄生虫的消化器官格外强壮,能吞噬更多东西,想必对人类的危害也更大。所以你们华国援非医疗团非常了不起,为人类的疾病健康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
听到老太太的夸奖,陈棋没有高兴,反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跟大人物说话,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还会有一个巨大的转折。
“but……”
陈棋心里狂吐槽:“闹闹闹,这真是怕啥来啥。”
凯瑞教授不知道陈棋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说道:
“but,寄生虫研究非常复杂,也非常专业,请原谅我的冒犯,你们华国援非医疗团连是什么虫子都不认识,说明在寄生虫一块不够专业,所以这个全新线虫的研究课题在你们手上并不恰当。”
陈棋明知凯瑞教授说得有道理,毕竟这虫子的发现很偶然,组建一个课题组,主要也是帮团员们打发无聊的时间。
说华国医疗团对寄生虫研究不够专业,虽然是事实,但陈棋听得有点刺耳。
谁开始就是懂的?谁还不是从零开始学习的?
梅奥可以,华国也可以呀,大不了回国以后去摇相关专家嘛。
女人的六感往往比较准,凯瑞看到陈棋的脸色不好看了,知道自己说话太直了。
于是再次道歉道:
“陈,我知道我这样说你肯定是不服气的,我无意冒犯,我只是从一个专业寄生虫专家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希望我们能把这种未知的寄生虫研究的得彻底一些。
等我们研究透了,这样才能知道怎么样去预防、诊断,甚至可能还会针对这种未知的寄生虫发明相关药物,应用于临床,这样才能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尤其对于非洲人来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像你昨天说的小姑娘这样好运气,刚好碰到了你这个外科大夫,通过手术方式去治愈他。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可能就因为肠梗阻活活痛死了。
就算是你治愈的这个小姑娘,如果她还是继续生活在疫区,生活在满是寄生虫的环境里,那么她二次感染的可能性非常巨大,你能救得了她一时,还能救她一世?对不对?”
这些大道理陈棋当然是懂的,他得知道这位女教授打得是什么主意。
“凯瑞教授,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们梅奥诊所寄生虫研究所可以接过这个课题,然后铺开全面的研究。当然,因为这是华国医生首次发现,我们研究所也可以提供一笔资金给予你们做为补偿,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陈棋个人的课题,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是可以答应她。
毕竟他陈棋不是寄生虫专家,也没想过从事这个专业,能卖出一个好价格,回国买车买房用于个人享受,多好。
但这个课题全体援非医疗团的,是集体的,是所有医生护士们奋斗大半个月才得到的结果。
当陈棋带着标本来霉国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饱含着期待和希望,希望自己的劳动能得到外界的肯定和赞美。
如果陈棋自作主张把这个课题给卖了,虽然大家平分都能得到一笔巨款,但显然也会让更多同事们失望。
也许回国后,一顶“投降主义”的大帽子就会扣到他陈棋头上。
陈棋思考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