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你,退下吧。”

    府医应声称是。

    --

    是夜。

    老王妃看黎语颜一直昏睡着,心疼得不得了。

    一旁的退热药放了许久,要如何喂药呢?

    妙竹自告奋勇道:“老王妃,婢子来喂。”

    “好,你仔细些。”

    妙竹点头,扶起黎语颜,让她半躺在自己身前,一手捏住黎语颜两颊,一手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接连着将药灌了进去。

    看得老王妃瞠目结舌:“你这丫头,手脚倒是麻利。”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捏坏她宝贝孙女的脸?

    “婢子自小跟着郡主,郡主年幼时身上中毒,她又怕苦药,不想喝药时,都是婢子这般喂下的。”

    闻言,老王妃缓缓点了头,倒是不能怪这丫头动作鲁莽了。

    昏迷着的黎语颜被灌了退烧药,不多时,浑身冒汗地醒来,体温也降了下去。

    老王妃这才回去休息。

    听说妹妹醒了,四个当兄长的陆续来看。

    交谈中,得知太子殿下住在府中,黎语颜一阵疑惑。

    “太子如何住在咱们家?”

    黎煜景道:“大抵是脸皮厚。”

    双胞胎跟着附和。

    “他是借口蛇毒未清留下的。”黎煜烨忍不住叮嘱,“妹妹,太子此人不值得深交!”

    黎语颜颔首:“四位哥哥,你们可有全新未穿过的里衣?”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他们就问她缘由。

    男子的成衣店里基本都是外袍外衫。

    这个时代里衣都是家人私自缝制的。

    她又不想给某人缝,只好老实地将某人为了给她包扎与敷额头,把里衣撕了一事说了。

    “我欠他一件里衣。”

    “这好办。”兄弟四人异口同声。

    决不能让妹妹与太子有任何牵扯!

    当晚,黎家四兄弟先后给夜翊珩送去了里衣。

    夜翊珩看着床上并排铺开的四件雪白崭新的里衣,俊眉蹙起。

    原来她是这么还的。

    夜深人静时,夜翊珩潜入了黎语颜的闺房。

    黎语颜方才又出了一身汗,在净房沐浴后,穿了寝衣出来,刚坐到梳妆台前,就察觉房中有人。

    她警觉地往房门口望去。

    门口的光线没有梳妆台这边亮,只见他立在阴影里,阴恻恻的。

    脑中不禁浮现出那乱七八糟的梦中画面,梦里的他总是阴鸷阴冷,从未对她笑过。

    而此刻的他,好似与梦里的他重合在一起。

    夏日的寝衣薄,由于是白色,还有些微透,黎语颜捏了捏胸口处的衣襟。

    不知他这般造访,是想做什么?

    “殿下如此来臣女房间,于礼不合。”

    他不接话,只缓步而来。

    烛光渐渐照亮他的身躯,亦照亮他面上异常俊美的五官,却照不亮他的眼。

    他的眼幽邃如暗夜深渊,好似随时随地都会将人吸进去。

    这时,夜翊珩蓦地出声:“你如此还里衣,是想与孤撇清关系?”

    “是又如何?”黎语颜收回目光。

    他这双眼能轻易把人看穿看透,好似所有的小心思在他眼里均无所遁形。

    忽然间,她怀疑,有人毒瞎他,就是因为他的眼太过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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