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再谈论这个问题,她也不好多问。

    翌日清晨,夜翊珩黎语颜一行先行出发了。

    季清羽看着空空如也的驿馆,捏了捏马鞭。

    冷松道:「爷,太子殿下给咱们那壶酒挺烈,是想咱们喝了酒睡过头?」

    如此便不能与太子一行同道而行。

    「他不屑做这个。」季清羽淡淡道。

    如今天气寒冷,他与他皆有寒疾,他给他酒暖身是真。

    再说夜翊珩又没逼他们将酒全喝完了,是他们自己觉得好喝,全喝完了。

    --

    十一月二十九,急行半月,夜翊珩黎语颜一行抵京。

    一进城门,便看到满城的肃穆。

    街上的吆喝声不闻,许多酒肆茶馆关门歇业,行人走在路上亦是安静得出奇。

    一行人直奔皇宫方向。

    皇宫方向往东拐便是东宫,夜翊珩正准备先回东宫,却不想半道有人将他们拦住。

    原来是一众皇子正等着太子。

    「请太子六弟先行进宫!」

    「亲太子六哥进宫吊唁!」

    夜翊珩出了马车:「孤先回趟东宫。」

    三皇子夜高钧拱手:「太子六弟,皇祖母是我等祖母,就算六弟一路赶回辛苦,先去她老人家跟前于情于理!」

    此话有理,夜翊珩一行先往皇宫行。

    宫内到处悬着白布,丧幡,宫人们皆是白衣素服。

    黎语颜扶着夜翊珩手臂,两人身后跟着陌尘、若风、流云、吟霜、松果、凌朗与妙竹。

    出了宫门,他们身后跟着的七人被拦住。

    夜高钧含笑道:「主子进宫,尔等在此等候便是!」

    夜翊珩淡声:「三哥莫不是忘了,孤目不能视,身旁需人照顾?」

    夜高钧又笑:「哦,既如此,那就一道去吧。」

    行至贤德殿大殿前的空地上,有小太监出来:「皇上又诏令,还请众位殿下先行移步贤德殿!」

    不得已,一行人往贤德殿行去。

    进到贤德殿内,龙椅上无人,龙椅旁倒是站着叶公公。

    黎语颜环视一周,以往殿内有不少似木桩子一般站着的宫女太监,如今却一个都不见,只有高台上站着的皇帝近身内侍叶公公。

    她拍了拍夜翊珩手臂,压低声音:「殿下,我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周围有杀气!

    「待会你不必管孤。」夜翊珩亦察觉到了。

    见夜翊珩到了,叶公公展开圣旨,尖声:「夜翊珩听旨!」

    夜翊珩掀袍跪下,跟着他身旁之人亦跟着跪下。

    叶公公宣读圣旨:「皇六子夜翊珩失明病弱,且德行有亏,难当一国皇太子之重任,今特废之!」

    什么?

    尚未去到太后灵堂吊唁,首先等来的却是废太子的诏令。

    黎语颜起身,扶起夜翊珩,颇为忧心地唤:「殿下……」

    夜翊珩拍她手背,温声道:「无妨,这一日迟早会来。」

    「只是,这德行有亏如何论起?」夜翊珩朗声问向高台上的叶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