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一起约着去厕所。

    方才她只是唤了他一声

    「姐姐」,他凛冽的气势一下就出来,倘若她将他再度当成女子,一起去茅房,若被他知晓她的想法……

    他会不会杀了她?

    届时,他定认为,在她心里,他与松果一样。

    身为男子的自尊心,他定会对她的脖颈下手,咔嚓,颈骨捏碎。

    因为缺觉,黎语颜越想越乱,小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纤细的脖颈。

    瞧出她的窘迫,夜翊珩又轻咳一声:「大娘不是说了,山上有野兽出没。」

    黎语颜摆手:「不成不成,今夜同睡一床可以,去茅房绝不能一起!」

    她说什么都不同意。

    无奈之下,夜翊珩道:「我先陪你过去,把灯盏放下,我回房,如此可好?」

    闻言,黎语颜这才点了头,又不放心地确认:「那等我回房,你再过去?」

    夜翊珩颔首:「嗯。」

    瞧他神情不似作伪,黎语颜这才放下心来。

    解决了这个问题,两人前后回到房中。

    山里确实冷,他们真的要睡一起了么?

    好似同时想到这个问题,屋内气氛又变得尴尬。

    瞧着床上叠得整齐的被子,黎语颜指了指床沿放着的小床桌:「咱们把这小方桌放在床中间,被子一人一床,如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这床是山里人家的土炕,上头没有床幔,直接靠着墙砌的,连通烟囱,底下可烧火保持暖和。

    「可以。」他淡声。

    黎语颜将两床被子分别放好,夜翊珩把小方桌摆在了中间,随后两人背对背解了外衫。

    进了被窝,黎语颜觉得自己定难睡着,毕竟严格算来,今夜算是人生初次与一个男人同睡一床。

    虽然中间隔了小方桌,但实实在在是同在一张床上。

    没想到,刚躺下不久,眼皮直打架,还以为能坚持在他睡熟之前睡着的,没想到眼皮沉得很……

    夜翊珩将灯盏放在了小方桌上,眼看她撑着眼皮熬着不想入睡的模样,摇了摇头。

    下一瞬,再瞧她,她已经彻底睡着了。

    也是,抵京那日,一直到深夜,她都没能好好休息。凌晨又跟着他逃离京城,一路步行到这户农家,才得以歇息。

    真是苦了她了!

    若不能将天下收入囊中,他对不起她这般相随!

    他夜翊珩是天晟唯一的嫡皇子,名正言顺的储君,他定要权御天下。

    让一切瞧不起她,欺辱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

    翌日醒来,外头天光大亮。

    冷风自窗缝灌入,像是闻到冰雪的味道,夜翊珩推窗一瞧,原来外头已积起厚厚的积雪。

    床上的黎语颜揉了揉眼,正要起身,听得他道:「再睡一会。」

    「不了。」

    黎语颜摇了摇头,按了按疼痛难忍的小腹,算算日子,月事好似就在这几日。

    她连忙下床,在包袱里翻找。

    见她焦急的模样,夜翊珩走过去:「你找什么,我帮你。」

    「我……」

    她话还没说完,侧头便看到他的手翻到个月事包。

    「这是何物?」

    夜翊珩将雪白的物什展开,在眼前细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