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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下午,妙竹才敢扒拉个洞,将脑袋探出瞧。

    周围很静,没有旁的声音,她更怕了。

    深吸一口气,她大着胆子将洞完全扒拉开,爬出了小山洞。

    走到山崖边的道上,她环视一周,什么人都没有,不远处的雪地上到处都是喷溅状的血迹。

    「流云,吟霜,先生,你们在哪?」

    她只敢小声喊,听不到一丝回应,她便渐渐地提高嗓门。

    可回答她的只有山谷间的回音。

    流云吟霜与凌先生定是遭遇了不测,妙竹含着泪,下定决心,就算靠她的双腿也要走回北岚城。

    她要尽快回到北岚城,把京城的消息告诉老王爷、王爷与世子。

    --

    是夜。

    夜翊珩打了热水,将棉巾递给她。

    黎语颜捏住棉巾,愣了半晌,问:「做什么?」

    「我背上伤口痒,你帮我擦擦。」

    如今逃难在外,对有洁癖的他来说,已经忍到极限了。

    她吃惊地指了指自己,惊呼:「我帮你擦背?」

    「是我脱衣服,又不脱你的衣裳,你不必害羞。」他顾自脱起衣裳来,「再说了,伤口在背上,我若自己擦,指不定扯到伤处。」

    黎语颜深吸一口气:「伤口只能抹药,不能擦拭,我帮你伤口边上轻轻擦下,可以么?」

    「可以,都随你。」

    他将衣裳脱下,身上的纱布也尽数解了。

    「其实伤口发痒是好事,说明在恢复了。」

    刚说完这话,她抬眸,某人冷白色的背脊,外加三处泛红的伤口便呈现在她面前。

    就这时,他蓦地出声:「自我记事以来,没有旁的女人碰过我的背。」

    闻言,黎语颜捏着棉巾的手顿住。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女也没有么?」她问。

    「我身旁近身伺候的都是太监。」

    也不知道此人跟她说这话是想说明什么,她便又道:「你母亲与接生婆总归碰过了。」

    他低笑出声:「你要这么说,我无法辩白,不过我方才说自我记事起。」

    「好了别说了,我给你轻轻擦洗还不成么?」

    黎语颜将棉巾浸到温水里,拧干后,展开些许,避开他伤口的地方缓缓擦拭。

    --

    深夜。

    贤德殿御书房,夜高钧坐在龙椅上正闭眼幻想自己今后在此批阅奏章的模样。.

    这时,有人来禀。

    领头的道:「殿下,我等将废太子连同马车一起逼到了山崖下。山势险峻,那般坠落,必然丧命!」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夜高钧霍然睁眼:「当真?」

    领头这人邀功似的颔首:「当真!」

    夜高钧冷笑:「废太子有些身手,你们当真确定他死了?」

    他才不信夜翊珩死得那么快。

    底下跪着的人一阵沉默。

    夜高钧阴狠道:「本王要亲眼看到夜翊珩的人头,尔等速将其尸身寻回,届时本王有赏。如若不然,尔等便是欺本王,罪责难逃!」

    「是,我等领命!」

    几人出了御书房,其中一人问领头的:「山崖那么高,咱们如何寻找尸体?」

    又有人问:「咱们只是看马车掉落,搞不好废太子还没死。」

    领头方才邀功时的气焰一下子灭了:「他必须死,就算不死,总有办法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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