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弄到很晚才睡,孤是没问题,颜颜终究是女子,她还得回房休息。季

    清羽,你若无事,就直接回吧。」

    他刻意咬重了「弄到很晚才睡」这句。

    果然听得季清羽笑容尽失。

    看他们相扣的手指,更让他嫉妒地发狂。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黎语颜:「阿颜,你们昨夜很晚才睡?」

    此刻的他眸中怅然,含着一丝希望,希望黎语颜否认。

    黎语颜脑中联系着证词,想着该以哪个切入点对父王实施催眠之术,故而对夜翊珩所言她没怎么听。

    此刻听到季清羽问她,她忙颔首:「昨儿是挺忙,睡得也晚,殿下他还……」

    她猛得停住,想起昨夜某人说肚子不舒服,遂踮脚,将唇凑到夜翊珩耳边,小声问:「殿下此刻没有不舒服吧?」

    夜翊珩捏了捏她的手,笑意温纯:「有你照顾,没有不舒服了。」

    黎语颜眉头皱了皱,她都睡着了,哪里照顾他了?

    季清羽的脸瞬间垮下,阿颜夜宿东宫,弄到很晚才睡,她甚至还照顾不舒服的夜翊珩!

    他魂不守舍地往外走去。

    黎语颜看着他的背影,问身旁的夜翊珩:「他怎么了?」

    夜翊珩淡笑:「没事,许是没睡好。」

    说话时,他冲松果使了眼色。

    松果机灵劲上来,快步追去:「庆郡王,小奴送您!」

    季清羽看了看匆匆追来的松果,冷笑:「呵呵,阉货,是想替你家主子说什么?」

    松果有一瞬错愕,这般称呼,他很少听到。

    身为东宫总管,多的是人巴结他。

    虽说他知道私底下如此骂他的人不少,但此刻当面如此羞辱他,方才又直白说殿下有隐疾之人,唯有眼前这位庆郡王了。

    松果垂首,眼眸一转:「庆郡王,咱家是太监不假,正因为是太监,所以太子殿下与郡主需要伺候时,咱家便能随时随地出现。」

    「譬如今儿清早,郡主对殿下说喜欢殿下之言,咱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闻此言,季清羽忽觉心痛如绞。

    太监的作用是什么,他很清楚。

    太子太子妃同房时,专门候在外头的太监宫女,随时随地听候差遣之人。

    此刻这个阉货如此言说,想必是真。

    季清羽脚步虚扶,浑身发冷。

    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子,如今这个女子却愿意跟不能人道的夜翊珩在一起,也不选择他。

    夜翊珩折磨人的手段有多厉害,他知道。

    此人不能人道,但不能说他没有旁的手段。

    一想到这点,季清羽的胸膛好似刺进了万把尖刀,窟窿眼汩汩冒着血,冷风更是呼呼地灌入。

    一颗心瞬间堆起冰渣子,忽地坠地。

    破碎支离。

    阿颜,你选他,定会后悔的!

    季清羽深吸一口气,旋即挺起胸膛大步出了镇北王府。

    黎语颜完全不知松果与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

    夜翊珩收回冷凝的眼神,拉着黎语颜的手往前走。

    若他猜得没错,季清羽觊觎她之心越来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