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温和,含着希望。

    「伯父伯母,不管如何,我一直将两位当成长辈。」黎语颜温声解释,「但认义父义母早先我便说不妥,而今我与清羽之间好似出了问题,那便是更不妥。」

    她一直将季清羽当成朋友,起码他是她回京后,在京城的第一个朋友。

    但不知何时起,这关系起了变化。

    倘若她成了夜瑗与季连城的义女,那势必会时常出入江阳侯府,届时她又如何与季清羽相处?

    夜翊珩与季清羽是表兄弟,他们幼时关系颇好,倘若可以她希望能化解他们的矛盾。即便不能,她也不能成为他们兄弟反目的罪魁祸首。

    夜瑗季连城是聪明人,他们更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思,此刻面对黎语颜所言,两人颔首表示理解。

    待黎语颜返回正厅,夜翊珩带人将礼品给夜瑗夫妇送去。

    夫妇俩说什么都不肯带回礼品,夜翊珩不疾不徐道:「义女没认成,孤的岳父岳母也不好收这些礼。」

    季连城叹了气,挥手让随从将礼品搬回了马车。

    正厅内,云氏怜爱地抚摸黎语颜的面颊:「儿啊,你那么优秀,多的是人家稀罕你,为娘是既高兴又惆怅。」

    夜玖插嘴:「母妃缘何惆怅?」

    自昨儿定下婚期,夜玖便改了对黎家人的称呼。

    云氏也不瞒夜玖,直言道:「女子容貌太盛,总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我儿又那么聪慧……」

    云氏没有继续说,她是真怕旁人觊觎她的女儿,届时他们在北岚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便是她同意女儿嫁给太子的最直接的理由。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便是储君,将来会继承皇位,如此便可护着她的女儿。

    可那时,女儿便将离开她这位当娘的,一想起这点,云氏心里便空落落的。

    黎语颜伸手环住云氏的肩头:「女儿定会顺顺利利的。」

    待夜翊珩回到正厅,便看到几个女人围在一处。

    听到脚步声,黎语颜抬首,对黎燃道:「父王,女儿与殿下有要事找您。」

    黎燃自然知晓是何事,遂开口:「那去为父的书房。」

    嘱咐夜玖照顾好云氏,黎燃便带着黎语颜与夜翊珩去了自个书房。

    屏退书房内伺候的下人,黎燃掀袍坐下。

    「殿下请坐!」他抬手,「颜儿也坐吧。」

    「父王,女儿站着好了。」说话间,黎语颜拔下头上的细长步摇,「父王若准备好了,女儿这会子便实行催眠之术。」

    黎燃有些紧张,双手捏着交椅的扶手,手心隐隐出汗。

    他自问上战场都没这般紧张,心脏怦怦直跳。

    「颜儿,为父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不用吃药。」黎语颜轻轻捏着手中步摇,宽慰道,「父王不必紧张,催眠之术就好比重新梦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