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称是,旋即拎着装了藕粉与桃干的篮子,陆续步出寝宫。

    望着桌面上几大罐藕粉与桃干,她又忍不住想,如果说上午是黎佳佳在东宫,某人没命人来布置寝宫,那是情有可原。

    但此刻黎佳佳早回去了,他怎么还没让人来布置?

    难道说,他将今夜的事忘了?

    眸光往寝宫外头瞧去,今日的东宫好似很平常。

    平常到与以往的日子没什么不同。

    她深呼吸了下,他若是真忘了,那也行。

    又或者是她太急了,等日暮时,他才会让人布置。

    但,直到晚膳时,夜翊珩也没提起。

    见他平静得一如既往,黎语颜忽然一阵轻松,她几乎肯定某人是将他们约好的事情忘记了。

    他因何忘记,她不知。

    但她知道他太忙了,许是太忙所致。

    反正圆房一事,也不急的。

    他不急,她更不急。

    饭后,黎语颜漱了口,而后似不经意地问:「殿下今日也很忙吗?」

    夜翊珩颔首:「老头又命人抬来一箱奏折。」

    「哦。」她应声,「藕粉制好了,殿下可要尝尝?」

    「孤还得去书房,晚些时候再尝。」

    「也好,那殿下去忙吧。」

    说话间,她笑盈盈地眨了眨眼。

    瞧她巴不得他再去忙的模样,夜翊珩心底想说莫要紧张,面上却分毫不显。

    「你若无聊,可来书房陪孤。」

    黎语颜含笑摇头,语声俏皮:「我不无聊。」

    陪他在书房,才无聊呢。

    反正此刻的她身上一丝紧张感都没了,今天的他这么忙,自然是无暇做某事了。

    不是她不愿哦,实在是紧张。

    而这会她浑身轻松。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大学体育课,老师提前定下三千米测验,到上体育课测验时,老师临时要去教委开会,测验延期了!

    就是这种忽然而来的放松!

    看着夜翊珩脚步离开寝宫,黎语颜几乎是哼着小曲回了卧房。

    好几日不曾泡澡,即便今夜不做,她也得在浴池舒舒服服地泡上两刻钟。

    就在她闭着眼,惬意悠闲地靠坐在浴池时……

    夜翊珩命松果与一众太监将事先准备好的新婚夜装扮物什从库房抬来,而后命春夏秋冬布置。

    「都轻些,莫吵到太子妃!」

    春夏秋冬颔首,手脚麻利地忙开。

    卧房外头,松果思忖,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擅闯东宫,坏了两位主子的好事……

    思及此,他吩咐众太监:「寝宫外头全都守着,今夜不许闲杂人等进来!」

    众太监应声称是。

    春夏秋冬很快将喜庆的新房布置了出来。

    就这时,黎语颜出了浴房,脚步刚跨入卧房,眼前所见令她怔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