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尹德《梦的解析》出版于1899年,蝴蝶忍大致死于1915年即大正三年左右。)
「梦就是梦。」
义勇不置可否,「能满足什么愿望呢?」
说着,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鼻梁,急切地想要醒过来。
即便只是梦境,他依然没有做好面对另一个队友的准备。
九柱之中,蝴蝶忍是曾经和他关系最好的那个(可想而知和其他柱的关系差到什么地步),但义勇总是觉得对方很喜欢捉弄他,而且没说几句话就会生气。
「富冈先生,你看,你又在逃避了,这样可不行幼。敢于面对敌人的人可能只是气氛使然,但敢面对自己的人才是真的勇士。」
「……」没有被激将法迷惑,富冈义勇质问道:「为什么我醒不来?」
「你没觉得自己又冷又热吗?梦里的天气不是原因,而是结果。外面的你也不是睡着那么简单,而是高烧昏迷了。」
蝴蝶忍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温度计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读数,叹息一声:「总而言之,在你退烧之前,只能和我待在一起,哪里都去不了呢。阿拉阿拉,你以前从不去蝶屋疗伤的时间,看来现在都要补上了呢。果然,前世欠下的东西,下辈子还是要还的,这就是因果报应的一种吧。」
「这不可能,我的身体……」
有通透世界的情况下,如果要生病,他应该会发现些征兆才对。….
「你的昏迷可能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毕竟疾病有时候也是一种迫使你休息的方式。越是在清醒时喜欢勉强自己的人,越有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遭受自己身体的背叛。而平心而论,我没有见过比你活得更累的人了,这种情况似乎也说得通。」
「我要怎么才能醒来?」
飞段的头还需要谨慎看管,大海上又危机重重,义勇实在放心不下。
「越是抗拒就越没有办法哦,你必耐心须接受治疗才行。」
蝴蝶忍的食指像是迷路的秒针一样左右晃了晃,随后眉毛微微耷拉下去,「难道富冈先生就那么讨厌和我说话吗?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你是假的。】
义勇没有说出口,有点消沉地坐下来:「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快点让我醒来就是了。」
「在消极对抗医生这方面,你和不死川真是很有默契。」
义勇看不到的袍袖之中,蝴蝶忍的拳头勐地捏紧又苍白地放开,随后话题引入正轨。
「还是从梦境开始说起吧。让我们先来假设,如果‘梦是愿望的满足,是一条真理,那富冈你能推测出梦到我的原因吗?」
「复活你是我目前最紧要的事情之一。我不久前还在考虑过载体的事。」
义勇思索了片刻,尝试套用蝴蝶忍给的模板说道。
「这种情况下,梦到你应该很正常。我希望你复活,你就复活了,虽然是在梦里。」
「那为什么是这里呢?」
蝴蝶忍指着屋顶画了一个圈,「为什么我偏偏出现在这里呢?我们一起出现的场合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明明我们可以在主公的家里,或者训练场上见面,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呢?」
「……」义勇想起来了,「我们曾经在这里一起吃的午饭。」
那个「熊吃人」的事件,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办理的,结束后就顺势在这里用餐了。
也就是在那里,他们两个有了最初步的相互了解,并修正了对彼此的看法(主要是蝴蝶忍)。
「仅此而已吗?」蝴蝶忍追根究底地问道,「这里对你而言,再没有其他意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