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走廊几乎不见光,给人某种动物巢穴的感觉。
这条走廊的尽头,又是一间屋舍。
只是这屋舍有一泉清池,一盏油灯,清池前是一只梳子和一面铜镜,俨然是用来梳洗的。
铜镜前还刻着一行字——“仪容整洁者有大钱途。”。
季缺没空梳洗,结果到门口时,发现上面又写着一行字——“衣冠不洁者难发大财,禁止入内。”。
想到“难发大财”四个字太晦气,季缺又坐回了那面铜镜前,开始梳洗。
刚过去没多久,那汪清池便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有人在底部喘息一般。
季缺走了过去,发现这池水底部正有猩红的液体往上冒,眉头不由得挑了挑。
那种喘息的声音越变越大,旁边的油灯跟着摇晃起来。
季缺面无表情,来到了洗漱的台子前。
他舀了一勺清水进入木盆,结果清水很快泛起了红,像是有液体从中滚滚流了出来。
这液体有些黏稠,在木盆里荡漾出了浆液,隐隐中,还有些发丝之类的东西出来。
摇晃的灯火,奇怪的喘息声,变红的清泉,整个房间一时显得很诡异。
这里闹鬼吗?
这时,季缺童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缘于镜子中,自己一张英俊的脸庞变得瘦了不少,看起来像是被妖女吸过成百上千次,身体发虚得厉害一般。
季缺仔细欣赏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空虚公子的病态模样,自己也是这般英俊。
他表情没多大变化,面瘫着,伸出了双手,捧起盆里已越发浓郁的血水,洗起脸来。
老子洗干净了,肯定发大财。
他洗得很认真,不仅把脸和颈部都洗了,还顺便洗了个头和刷了个牙。
毕竟这里用来梳洗的用品看起来还挺上档次,不用白不用。
当季缺梳洗完出来后,已然变成了一个“血人”,血水从头顶顺着脸颊流淌着,画面很是美好。
得告诉那老头儿,这里面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准备毛巾。
吱呀一声,季缺洗漱完毕后,打开了房门。
这又是一条走廊,中间有一盏昏暗的风灯挂在那里,映照着斑驳的墙壁。
季缺一路血脚印,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缘于走廊的拐角处,暗红色的血水汹涌着而来,仿佛要将这走廊完全吞没。
幻觉?
季缺皱眉,揉了揉眼睛,发现没有蝴蝶出现。
轰隆一声,他的身影已被一个汹涌的血色浪头吞没。
浪头过后,季缺浮出了水面,在走廊里继续走动起来。
这浪潮过后,血水差不多齐腰深了,却并不怎么影响走路。
转过拐角后,那老头儿正站在血水中等着他。
发现季缺一脸面瘫的走来后,老头儿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欣赏的表情,继续前行。
季缺跟在他后面。
前方,不断有血水顺着墙壁涌出,齐腰深的血水,转瞬已到了肩头。
这一老一少,一个满脑袋是血,英俊非凡,一个戴着长相平凡,头发稀疏,两人皆在不紧不慢的前行,仿佛眼前的血水都不存在一般。
一段路后,因为血水变深的缘故,两人的脑袋便被血水淹没了......
从上方俯瞰,只能通过那漂浮在血水表面的头发浓郁程度来判断谁是谁了。
哗啦两声,当那条走廊到达尽头时,本来只有头发在血水上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