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一截带着鲜血的草管从方家家主方红玉喉咙冒出,紧接着,脸颊、眼睛......

    ......

    季缺混在人群之中,发现这群人果然又来方家吃席了。

    那若有若无的歌声短暂消失了,人群各自坐在座位上,眼神呆滞,开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泥塑一般。

    昨夜下过一场细雨,这来不及收拾的碗快被打湿,于是这些桌子上的杯碗食物,看起来就像是长久放在山野间的祭品。

    啪的一声,季缺忽然发现旁边的一位姑娘脸上冒出了一截稻草。

    啪啪啪啪......

    越来越多的人脸上身上冒出了稻草,就像是长满了不详的毛发。

    他只感觉皮肤一痒,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冒出来。

    下一刻,体内的真元如清泉般流过,那东西顿时如冰雪般消融,消失不见。

    如果季缺没有猜错的话,那可能是草的种子。

    他能把体内的种子消融,可这些百姓不行。

    如果继续下去,他们铁定会变成了一个个不知死活的草人。

    他没有任何犹豫,身形往上方一掠。

    季缺这一掠就是近二十丈高,整个人如一只鹰般飘在空中,可以俯瞰方宅的景象。

    最终,他把目光放在了灯火珊处,那个穿着红衣嫁妆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前,一个身着睡衣的女人正手捂着脖子在地上挣扎。

    红衣男子脸上的表情越发讽刺和阴森。

    当他舔着舌头,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俯身向自家妻子的时候,只听见冬的一声闷响,地面都是一抖。

    “喂,你们这大晚上在外面搞啥?”

    一个男子的声音好奇的响起。

    红衣男子愣了一下,眼神阴冷的扭过了脑袋。

    他半边脸是涌动的稻草,在夜色中看起来狰狞异常。

    季缺一脸英俊站在那里,困惑道:“你瞅啥?”

    那红衣男子本来只是眼神阴冷,涂着红唇,走的是邪魅一路,可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三个字后,眼睛凸出了一点,看起来有些生气。

    下一刻,簇簇簇簇的声音连成一片。

    男人的右臂勐的窜出了无数稻草,如一根长矛般刺向了季缺。

    结果听见了一声“太慢了。”的声音响起,男子脑袋啪的一声贯入了脖子里。

    紧接着,他只感到手臂连着大腿被扭断,被人绑了起来。

    是的,把他手臂和大腿当绳索一般的捆绑。

    季缺刚完成五花大绑,结果冷不丁的往后一窜。

    只见这一刹那,无数锋利的稻草破皮而出,遍布了男子的全身。

    从这里看去,整个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人形刺猬一般。

    冷风吹过,院子里灯火摇晃。

    那些木讷坐在那里的客人,已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