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像是那斗兽场上将死的胜者,一面将痛苦的血涂满自己满是罪恶的身体,一面享受着这破灭前狂乱的欢愉。

    他大概是疯了。

    皇甫玉书感觉自己似乎不再是人了,他就这样藏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在那门扉的缝隙里,院子的墙角中,他如同一条阴狠的毒蛇在觊觎着永远无法属于他的美好。

    如果说已经沦为一团扭曲的恶意的他,还能够在什么地方得到救赎的话,那必然是听见那属于妹妹的声音,那本就是自己世界里唯一的光。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爹爹和娘亲已经下定决心要送我进宫了,哥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那天,妹妹这样对他说道。

    那天的妹妹是什么样子的,皇甫玉书已经有些记不起了,他认为应该是走投无路的妹妹用一副泫然欲泣的娇弱姿态,搭配上令人疼惜的哭泣声音来祈求自己的哥哥伸出援手。

    实则那天妹妹的眼眶里大概没有什么脆弱的眼泪,那仿佛是宝石一样剔透的镜子,倒映着他的恶毒和贪婪,他似乎看到了一个蛇一样的魔鬼在心灵的镜子里扭曲着。

    妹妹的眼里倒映着丑陋的自己,让他内心的一切恶意都无所遁形,但皇甫玉书感到的没有慌乱,只有愈发加重的呼吸在代表着他愈发高涨的兴奋。

    当妹妹发现他最真实的一面之后,那他便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而他跟前的妹妹,那张纯洁的脸庞上仿佛藏着恶意的矛盾感,那并非如同自己这样充满了污秽的狠毒和疯狂,而是一种更加叫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妹妹抬头望向她的哥哥,眼底的倒影逐渐被愈发明亮的眸光粉碎,那过分刺眼的注视如同一道炽热的火焰,狠狠灼烧着那名为理智的锁链。

    皇甫玉书很清楚对方在暗示什么,那是比之魔道恶行还要禽兽不如的罪孽,但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妹妹,他心底竟涌起了几分对成为共犯的期待。

    他想要冒那天下之大不韪,只为将他摆到和妹妹同列的位置,明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利用,但他还是想要去做,只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将他们拆散。

    如果说血缘是将他们相连的纽带,那么这一起分担的罪恶,便是证明他们成为彼此独一无二的证据。

    那瞬间,皇甫玉书的世界再度出现了光芒,他收起了恶毒的獠牙,仿佛那些阴狠的黑暗都不复存在,那一刻,他就像是从未有过劣迹的圣人,以伟岸光辉的形象将妹妹护在了身后。

    “交给我吧!”他是这样说的。

    睁开眼,天上繁星如眸,每一颗,都像是妹妹充满期待的眸光,皇甫玉书好似卸去了所有的负担,他此刻心中再无迷茫——

    亦或者,他已经彻底疯魔。

    隔日的清晨,天空飘下雨丝,伴随着闷雷,不多时便转成倾盆大雨,豆大的水珠落下,皇甫玉书恍若未觉,他手提宝剑,径直来到父母的小院。

    “何事如此紧急?”父亲看着他衣衫沾水的样子似乎有所不满,严厉的目光中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母亲则笑着打着圆场,上前来嗔怪地叫他脱下外衣,顺便还打算出去叫几个下人去取来干净的衣衫,虽说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但为人父母,爱子之心便是如此了。

    皇甫玉书笑着颔首,随后蓦然挥剑,凌厉的锋芒刹那封喉,母亲一脸不可置信地倒下,渗出的鲜血渐渐溢满了他脚下的石砖。

    坐在面前的父亲表情有些呆滞,仿佛未能够理解面前所发生的一切,直到皇甫玉书出第二剑的时候,他才怒目圆瞪,颤抖着指着儿子吼道:“你这畜生!”

    旋即,皇甫玉书第二剑取了父亲的性命,他在父亲的饭食里下了药,那是一种能够让人运转内力时会短暂感到浑身无力的毒药,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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