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并非只是为了你。」皇后轻声道,「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她的眼神极为疲惫,但在片刻后,她又笑了出声,眼中满是讥讽:「我只是提了那***一句话,他就动手了,在他眼中,还有我这个皇后吗?」

    听得皇后一字一句的质问,方嬷嬷心疼极了,连忙拿过一旁的脂粉,仔细地替她遮掩起了脸上的疤痕。

    「娘娘,回去后您还要接见各位命妇的,怎能……」方嬷嬷欲言又止。

    皇后却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是些小伤罢了,随便遮掩遮掩就好,大不了我称病不出。」

    「就算是为了三殿下,您也不该这样任性。」方嬷嬷叹了口气,「您是知道的,皇上如今第三殿下很是不满。」

    皇后看着铜镜中那张红肿不堪的脸,冷笑了起来:「他的不满有什么用?这江山,终究还是属于云逸的!」

    一日后,长长的队伍回到了京城。

    顾宁踏进裴府的一瞬间,长长地松了口气。

    自从在湖边遇到了顾清秋后,她的神经始终都是紧绷的,唯恐会被顾清秋算计。

    好在是秋猎结束得及时,她不必再担心被顾清秋下黑手。

    只是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帖子就被送了进来。

    顾宁瞧着大长公主手中的名帖,眨了眨眼:「萧家老夫人怎么又来了?」

    「或许是为了她孙女的婚事。」大长公主放下帖子,看都不看一眼,「萧家大小姐与威远侯府的婚事快定下了。」

    「威远候的几个公子不是早就成婚了吗?」顾宁喝了口茶,秀气的眉毛蹙成一团,「好像连孩子都有了。」

    「是威远候。」大长公主轻描淡写道。

    「噗!」

    顾宁一口茶喷了出来,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威远候可都五十岁了!年纪都够当她爷爷了!」

    大长公主轻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萧家已是日薄西山,若再不找个靠山,只怕是要跌落二流世家了,威远候年纪虽大,但战功却不少,也得皇上信任,萧家若能与他结亲,从中获得的好处不计其数。」

    「难怪……」顾宁恍然大悟。

    「难怪什么?」大长公主喝着茶,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难怪她要对谢宴紧追不放?」

    顾宁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根本不敢开口。

    一旁的桂嬷嬷笑眯眯道:「公主早就知道了萧小姐的动作,只是一直没有拆穿罢了,就是想考验考验谢指挥使呢。」

    至于考验谢宴什么不言而喻。

    顾宁小脸涨得通红,想要说些什么,被大长公主那双含笑的眼眸一看,顿时又忘记了。

    她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外祖母,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见客了。」新

    「别急着走。」大长公主没好气地放下了茶杯,「我还有些话要跟你交代。」

    顾宁闻言,小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总觉得大长公主即将说出口的话,会对她造成极大的影响。

    但她不敢退,只能硬着头皮听大长公主交代。

    「又要入冬了,匈奴人又要南下抢掠粮草了,听前方探子来报,匈奴人养精蓄锐,似乎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抢掠粮草过冬。」

    「越州是边关最大的州府,也极有可能是匈奴人的目标之一,此次边关换防,你外祖父与舅舅商议过后,决定让谢宴率兵前往。」

    「谢宴年纪尚轻,却坐到了四品的位置,若无战功在身,难免会让人不信服,此次边关换防,与他而言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顾宁顿觉不妙,低着头小声道:「外祖母,您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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