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赵成宇,是赵汝述第四子,虽是妾室所生,却深得他的喜爱,一直带在身边。

    今年刚刚十八岁,尚未出仕,却酷爱武艺,尤其喜欢弓马战阵,梦想

    着有朝一日能够跨马横枪,为大宋征战沙场。

    “爹爹,您找我们?”

    等两个儿子来到书房的时候,赵汝述已经写完了一封书信,并封装了起来。

    “儿啊,为父有些事情要嘱咐你们一番。”

    “此次受官家所差,为父要到两湖军前劳军,估计过两日就走。宇儿不是一向喜欢舞枪弄棒吗?这次就随为父一起去吧,也好到军中见识一下。”

    “太好了,爹爹,您终于答应让我从军了,上次您都不让我去参加“武举”。”

    赵成宇到底年轻,又是赵汝述的老儿子,在爹爹面前倒是少了分拘束。

    “宪儿,这里有为父的一封书信,等为父离开临安一个月之后,你再把这封信亲自送到皇宫去,交给官家。”

    “如果官家要问,你只说为父所为,完全是因为溺爱小儿子,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军中,其他的就一概不知。”

    “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这封信是为父提前交给你的,到时候就说,是刚刚收到。”

    赵汝述的话,让两个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二人也没敢继续深问,只好拱手应诺,就先告退了。

    ......

    “会之,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已经过了二更天,史弥远的书房,居然还亮着灯。

    在烛光的闪烁里,史弥远和薛极相对而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不知恩相问的是哪方面?”

    薛极难得有些拘谨,今日朝堂之上,自己算是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失误,错判了官家的反应。

    “比如官家、比如赵汝述,或者比如那个郭默?”

    一如既往地端着茶碗,仿佛一直就用的原来那一个。

    “恩相,以老夫看来,官家只不过是恰逢其会、顺水推舟而已,说得不好听点儿,他是无力控制,干脆就越乱越好。”

    “至于赵汝述,这一点儿恩相也可放心,整个大宋朝,宗室之人做官的道路是最艰难的。”

    ““宗室升迁不得过侍从”,这已经算是祖宗成法,他应该清楚自己所处的境遇,不敢造次的。”

    “而这个郭默嘛,虽说的确是个惊艳绝绝之辈,但无论怎么说,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棋子而已。恩相更应该关注的,是他背后的那位“燕王”殿下才对。”

    ““燕王”?会之觉得此人真的存在吗?”

    这个话题,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地讨论过。

    一开始,觉得不过是官家使用的“障眼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一个人。

    后来,慢慢认为,这个“燕王”,很可能是官家另外培养的一位宋室宗亲,替太子“分担”压力的。

    而现在,“燕王”殿下一再插手军务,接连调动“敦武军”、“忠顺军”和两湖其他驻屯军,尤其跟这个“敦武军”都统制郭默,似乎交往过甚。

    “恩相,“燕王”存不存在,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掌握足够的力量。这个“敦武军”都统制郭默,恩相务必要拿下才是。”

    薛极诚恳地建言道。

    郭默不单单是一个武功卓绝之人,上一次来史弥远府上之时,所说的事情已经一一得到验证。

    金国已经把重兵北移,去防备蒙古。

    而蒙古的确已经开始准备进攻西夏,预计今年春天,蒙古针对西夏的战争就会发动。

    一向跟史弥远有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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