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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赵扩澹澹地说道,老太监的眼睛却亮了。

    “官家,您是想把那处宅子给七爷啊?那宅子可有些烫手,是当年韩相的府邸,史相惦记了多少年啊。”

    “听说,最近太子殿下也对那座宅子感兴趣,您就不怕......”

    “哈哈哈——你刚才不也说了,只要有你七爷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吗?”

    ......

    临安西城,史相府。

    还是那个小花厅,似乎跟两年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在座的有四人,主位上当然是当朝宰辅史弥远,上垂首坐着吏部尚书薛极,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下垂手坐着两人,一个正是曾经被江陵知府一桉牵连的聂之述,史弥远现在能用的人不多,时隔两年之后,把聂之述又提了上来。

    趁着老程珌去了洛阳“养伤”,就让聂之述做了礼部侍郎。

    另外一人,原先却不常见,最近半年却活跃的很,正是监察御史李知孝。

    这李知孝也不是一般人,说他自己呢,他是史弥远手下“四木三凶”的“三凶”之一。

    说到他的祖上,更是了不得,妥妥的名门之后。

    李知孝乃是唐睿宗李旦之后,参知政事李光之孙。

    可惜本人出道的晚,嘉定四年中的进士,那时候已经四十一岁了。

    初时,担任丞相府主管文字,后依附史弥远,与梁成大和莫泽三人合称“三凶”。

    屡次诋毁他人,投机钻营于仕途,对于官家、大小臣僚心怀欺诈,迷惑祸害国家,排斥各种贤能的人才,侵夺聚敛,不知守纪。

    这样的人,居然能够进入御史台,成为监察御史?

    “听说,那位燕王殿下,要回来了——”

    史弥远紧握着自己的茶碗,似乎还是几年前那个,爱不释手。

    “他回来又能怎样?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在军队一帮糙汉子折腾折腾还可以,真到了朝堂之上,他能使得开吗?”

    聂子述对郭默那是恨得牙长四尺,要不是因为郭默,他聂子述说不定早就已经独自执掌一部了,还用得着去到老程珌的手下讨饭吃?

    “史相,这个郭默依仗的无非是兵权罢了,咱们让他失去了兵权,那就跟没牙的老虎有何区别?”

    “别说是他郭默,当年的岳鹏举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

    对于聂子述的话,史弥远没做评价,他知道这位属下心中有恨,也就没在意。

    倒是李知孝所说,引起了他的兴趣。

    “孝章啊,计将安出?”

    “哈哈,史相忘了李某是做什么的吗?监察御史啊,风闻奏事,三人成虎。在他来临安之前,就让御史台的人都动起来。”

    “无论是朝廷,还是临安的坊间,李某让咱们这位燕王爷的丰功伟绩,盖过秦皇汉武、直追三皇五帝如何?哈哈哈——”

    又是“功高盖主”这一招。

    招虽老套,却对历代君王都管用,何况郭默还不仅仅是一位臣子,更是一位藩王。

    这样一来,就会更加的敏感,效果也会更加明显。

    “会之觉得如何?”

    史弥远内心已经认同,但还是习惯性地征求一下薛极的意见,这毕竟是他手下的第一谋士,虽然最近来往的有些少了。

    “李御史所谋,或可一试。”

    薛极澹澹地说道。

    却没人注意到,李知孝嘴角漾起的一丝不屑,以及聂子述愤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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