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警戒的军士提高警惕,在没有得到斥候回报的确切消息之前,他也不肯轻举妄动。

    战场上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双方相距两里地,一方在休息,一方在睡觉,眼看着太阳从东边到了头顶,紧接着就往西转了。

    终于,有一队二十人的斥候从北边回来了。

    “报张将军,末将带人一直跟在蒙古骑军后边,他们离开后不紧不慢地向北行军,出去三十里后,依然没有改变方向。”

    三十里,一来一去就是六十里,窝阔台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招?

    张世杰的脑子就不够用了,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似乎更加迷茫了。

    等到太阳完全落山之后,第二队三十人的斥候队,才赶来回来。

    “报张将军,末将率队盯着蒙古军,一直离开了五十里地。期间他们洗劫了几个村镇,补充了大量粮草物资之后,继续向北去了。”

    “糟糕,我上当了,全军集合——”

    到了现在,张世杰终于算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眼前这几千蒙古步卒,已经被窝阔台当成了弃子,让他们在这里拖着自己,而窝阔台却领着蒙古骑军,扬长而去。

    这个爆亏吃的,让张世杰把肠子都悔青了。

    可是,现在再想去追击窝阔台,已经没有了战机。

    首先自己耽搁了一天,斥候跟出去五十里,现在对方至少已经出去了八十里地,自己还怎么追?

    再说,对方的骑军明显要比自己人马多,又得到了粮草的补充,攻守之势易也。

    真追上去了,自己这四千多人,也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

    “大师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听完斥候的报信,这小哥俩也明白了,合着大伙干瞪眼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啊。

    这也不能怨他们,到底是经验少,关键是这种事情,他们想破脑袋也未必能做出同样的行径。

    一下子抛弃自己几千名袍泽?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哼,既然走了窝阔台这条大鱼,咱们总得喝点儿汤吧?这几千步卒,我们护卫军全包圆了。”

    “武南天,命你率领一千骑军,从左侧迂回过去,三轮齐射、三轮投枪之后,再发动冲击——”

    “诺——”

    “呼延德,命你率领一千骑军,从右侧迂回过去,同样三轮齐射、三轮投枪之后,再发动冲击——”

    “诺——”

    “剩下的所有人,跟随本将从正面击溃他们——”

    被晾在这里一天了,突然知道自己这么多人,活活地被对方戏耍了,张世杰胸中也有些恼怒。

    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按理说现在这种情况,如他向对方说出事实,就算不能令对方投降,至少也能起到扰乱军心的作用。

    可是,张世杰偏偏就选择性地“忘记”了。

    只有用更多敌人的鲜血,才能浇铸出来战无不胜的铁军。

    五月的夜,无风亦无月,微弱的星光下,有的只是战马清脆的响蹄声,和斩马刀与甲叶子偶尔碰撞的声响。

    离着蒙古人的阵地还有一百五十步左右,张世杰就挥手,让身后的两千多护卫军勒马停住,他要等左右两侧的二位师弟迂回过去。

    时间不大,率先听到右侧的呼延德部,弓弦声密集地响起,紧接着左侧的武南天部,也开始开弓放箭。

    蒙古人的阵地上,顿时一阵骚乱。

    “快,宋人发动进攻了,在左右两翼,快用弓箭还击——”

    刚刚上午才走马上任的万夫长李建晚,急忙大声吆喝着,提醒着有些骚乱的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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