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兄长说服刺客斡里剌招供,小弟今日登门,便是来道谢的。”

    “举手之劳,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下首的耶律佛顶开口道:“刺客已然供出幕后之人便是生女真部的粘罕,据我所知,此人生于高丽,祖上曾与唐朝高丽名将高仙芝是世交,自幼习武,勇冠女真诸部,想不到他除了武艺非凡,算计筹谋的本事也如此了得,女真完颜部有此良将,实在是我大辽的心腹之患。”

    “五哥此言差矣!”萧昴笑道:“女真击杀萧海里,已经尽了番邦之责,我大辽臣子不该再对其无端猜忌。”

    “那斡里剌的供词该如何解释?难不成他在诓语不成?”

    听了佛顶的追问,大石不禁眉头紧锁,回想前日审讯斡里剌之时,确实觉得他的供词中哪里有些问题,只是当时陛下限期破案,匆忙之中,自己和萧昴都将其忽略了。

    那日斡里剌的供词是这样的:

    我前后十三次将耶律乙辛的门下子弟二十七人偷运至安国寺,并将其安置在菜窖中藏身。女真完颜部的粘罕与我约定正月十八一同起事,由我带人突袭沁心殿,他则伺机刺杀宋朝使节,如此辽国必陷于内忧外患之中,只可惜我并未得手。

    大石心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斡特剌的供词,一个个问题油然而生。

    “他们既然已经约定了时间,粘罕又何故乔装僧侣,冒险进入皇城?”

    “刺客的尸体一共二十六具,为何斡特剌却说偷入皇城的共有二十七人,难道他把自己也计算在内了?”

    “偷袭马扩的和尚,其剑法有裴旻遗风,但与我交手的时候却未见展露,难道……”

    “我见到的前后两个和尚,并非一人!”

    想到此处,耶律大石顿觉后背发凉,他骤然起身,吓得正在饮酒的萧昴、韩询、佛顶三人都跳了起来。

    “大石你怎么了?”韩询开口问道。

    “萧海里谋反、沁心殿袭驾、火并宋朝使团,三件事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言罢,大石即刻冲出宅院,翻身上马,径直向大顺门的放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