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烂泥。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老者屈愤道:“一早起来,我本想煮些鱼汤充饥,谁成想我在屋脊下晾制的十几斤鱼干竟不翼而飞,想必就是那些流民趁夜偷盗了去,枉我还曾接济过他们。不行,我这就去县衙报官,将这些忘恩负义之徒都下了大牢。”

    渔家报官,难免会牵连两位借宿之人,于是大石和萧斡里剌急忙拦住了老者,奉上肉干银钱,好歹先将其稳住。

    “兄弟,来看这里!”萧斡里剌似乎有所发现,在屋后呼喊着大石。

    “这是何物?”看着斡里剌手掌中一片碎黄绢,大石不解发问。

    萧斡里剌说:“此物并非寻常人家所有,其上还有丝丝朱砂之气,据我这个出家人来看,这应该是桃符。”

    所谓桃符,就是在黄纸或黄绢上书画朱砂符样,用于驱鬼祈福的祭祀用品。

    大石皱眉道:“难道载生教已经发现了你我的行踪?”

    萧斡里剌摇头:“据我所知,载生教源起于佛门,奉谷神田稷为祖,故曰载生。而这桃符乃是道门所用之物。昔日天龙寺礼佛之时,曾有道家正一派天师来贺,所赠之物便有道门符箓,故而知之。”

    大石道:“正一符箓派远在宋庭龙虎山,何以出现在此?”

    斡里剌解释道:“道门旁系极多,虽有差异却源出同流,如正一派门下便有茅山、灵宝、净灵、清微等庶叶。据说清微派开坛道长祖舒喜好游历,也曾到访大辽传道,其苦己利人之志颇得民心。倘若道门见大辽天灾,欲借机传道度人,遗落这桃符在此也就不足为奇了。”

    大石笑道:“若是道门之人行此苟且之事,还何谈什么苦己利人?”

    安抚了渔家,二人继续沿河赶路,行不多时,东梁河平坦的河滩便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浑水河畔茂密的灌木林。

    萧斡里剌一边用匕首开路,一边抱怨道:“大石林牙,这灌木如此高大,怎能寻得前行之路?依我所见,你我还是走官道吧!”

    大石不屑言道:“千里行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怎能止步不前?不过一些草木而已,你随我来便是。”

    可随着二人越走越远,身边的草木也越来越茂盛,以至于正午时分都不见丝毫光亮照射到地面上来。

    “小心!”

    大石突然一声惊呼,只见一团黑影突然从灌木丛中跃出,擦着萧斡里剌光秃秃的头皮飞了过去,继而又消失在草木之中。

    “这是什么东西?”

    萧斡里剌和大石同时掏出匕首四下张望,却寻不见半点异常,只有阵阵腥臭之味回荡在密林之中。

    “它在那里!”

    萧斡里剌见杂草中一丝幽绿闪过,当即持刀扑了过去,受此惊吓,黑影再难顾及遁迹藏形,纵身一跃,立在了二人的眼前。

    大石看清了此物,周身似锦缎一般的黑色皮毛,四足健硕有力,双眸闪动着幽绿色的魅影,口中唯一的一颗上犬齿,在二人面前闪动着寒光。

    是狼,是那只可能害了父亲性命,也可能救过自己的狼,只是这狼浑身血迹、伤痕累累,疲累的它远不及当初在雪松林中那般威猛。

    “又是你!”大石满腔愤恨涌上心头,却又被雪松林中的救命之恩压抑了下去。

    黑狼的鼻子抽搐了一下,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它昂首一阵狼嚎,声音苍凉悲怆,回荡于密林之间。

    “跟着它!”见黑狼转身离去,大石和萧斡里剌箭步踏出,飞奔追赶,直到一处悬崖峭壁的边缘才停了下来。

    黑狼于崖顶踌躇了片刻,继而缓步走到一旁,低头拨开杂草,露出其间一位昏迷不醒的道长。

    这老道须发皆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