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配之时,红烛之下,郎君见了这些兵甲,只怕也会胆战心惊吧。”

    塔不烟一边翻找着药盒,一边笑道:“大石林牙倒是睚眦必报,偏要依样反讽一番才罢,不过你不用担心,小女的夫君必是豪杰之志、英雄气概,才不会被这些不动之物吓到呢!”

    塔不烟亲手为大石涂抹了蛭灵散,说来倒也神奇,药粉所到之处,大石自觉血脉流转,脸上热辣辣似火烧一般。

    “感觉如何?”塔不烟四字言出,一缕清香便扑面而来。

    大石红着脸道:“确是良药,谢过小姐!”

    正在这时,房外突然大乱,二人闻声急忙出门,见萧相府的家丁、府兵正向大门奔跑而去,一些体壮的婆子也抄起扫把紧随其后。

    塔不烟拦下一名家丁问道:“出了何事?为何如此慌乱!”

    “小...小姐...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啊!?”

    塔不烟和大石惊呼一声,随即跑出门外查看,只见萧相府门前已是一片狼藉,军帐、灶具、还有热腾腾的米粥四散于黄土之上,而那些流民,则将相府的府兵、家丁围了个水泄不通。

    “朝廷苛扣赈灾粮款,只拿这些掺了沙子的米粥打发我们,我们活不下去了,你们谁都别想活!”

    流民中一人叫嚷着,随后又有几十人随声附和,很快,萧相府门前千余灾民便怨声载道了。

    见民变之态渐成,大石当即亮出官牌,登高而乎:“百姓们!听我说!我是大林牙院院使耶律大石,朝廷的赈灾粮款早已下拨,只是灾情严重,一时难解燃眉之急。北枢密院宰相萧奉先体恤百姓,这才节衣缩食,将自家府中余粮拿了出来,设了粥厂,好歹助大家挨过这个秋冬。这粮米全都出自官仓,是朝廷的禄米,绝无掺杂,百姓们休要受歹人怂恿蛊惑!”

    “我们都快饿死了,官府却还有余粮,大家随我杀入相府,抢粮救命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饿极了的百姓哪里还在意什么道德律法,似潮水一般涌向相府大门,与府兵、家丁斗在一处,死伤之人不可胜数。

    正在这时,只听得街口一声哨响,五百宫帐军突然出现,向相府疾驰而来。为首领军之人一身重甲,气宇非凡,塔不烟见之大声呼唤道:“叔父,速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