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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天教她打牌,桌子上一圈人都让着她,她很快就赢下了第一把。成堆的筹码推到面前,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她还是转过身子询问徐江天的意思。
徐江天却连余光扫也不扫那堆筹码:“自己拿。”
她这次老实不客气,一口气拿了十几个,喜滋滋地捧在手里。
打了两把,众人就怂恿徐江天上场。
徐江天推不过,把袖子挽起来,坐到桌前:“柳绡绡,你来替我抓牌。”
她的手指纤细柔白,抓牌的动作看来极是赏心悦目。
其实徐江天在打牌上也不是很上心,但既然说了要教她,索性就教到底。
他一边打,一边一样样花色,一种种打法,条分缕析地给她讲解,不过几把下来,她就学得差不多了。
当然,也收获了不少筹码。
连下个月四四的药费都够了,甚至还有富裕。
中间邵建翎坐不住了,提议大家休息一阵。柳绡绡就把筹码都拿出来,摊在一张小桌上,一块块地数起来。
徐江天坐在不远处,有意无意间总能看到她。
她的气色不大好,眼下有了一小片乌青,脸色也有点苍白。但是今天她好像特别高兴,喜悦而满足的微笑挂在脸上久久不散。
看得出,她很需要钱。
他又深深看了那个伏案细数着筹码的女孩。
她的唇瓣微动,是在数数。数到最后一块筹码时,似乎感到很满意,轻轻咧开嘴角微笑了一下,露出两颗洁白小巧的虎牙,一团天真稚气。
他的目光从柳绡绡的脸上移开,心头忽然涌上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惜。人生在世,各人有各人的苦,跟柳绡绡比起来,他还算幸运,至少他还有钱。
歇了片刻,大家重新开始。
徐江天牌技好,其实也用不着借她的手气,该学也学得差不多了,她为了赚钱,连着好些日子都没睡过整觉了,听着机械的洗牌声,难免有点犯困。
邵建翎最先看见她点头打瞌睡的样子,当笑话似的指给大伙看:“你们瞧,我还头一回见到坐在天哥身边还犯困的女人呢!”
徐江天在众人的轻笑声中转头去看她。
女孩的脑袋都快磕到牌桌上了,哗哗的洗牌声和邵建翎的取笑声都没能让她清醒过来,显然是困极了。
他逗弄似的,在她鼻子尖前打了个响指。
柳绡绡一下子醒过来,强打精神一本正经地给他道歉:“徐先生,对不起。”
“嗯。”下巴微抬,“抓牌。”
她不敢再打瞌睡,兢兢业业地替他抓牌。
这桌牌直打到天亮,连男人们都颇觉得疲乏了。
筹码照例是给女孩们分了的,柳绡绡一个晚上等的就是这刻。她这次可没客气,一口气抓了二三十个筹码。
徐江天靠在沙发里,眼看着这个姑娘把筹码都放进了随身的一个小袋子里。她像只贪婪的小仓鼠,拼命把那只小小的袋子塞得满满当当,两只小手用力把封口的绳子死死地拽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