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颔首道:
“若只是我将他们调走,他们不一定会走,或许会上疏要死守辽东。”
“但如果借助李如柏和李如桢的李家威势和恩情,恐怕他们就不得不走了。”
说到这里、朱由检看向陆文昭道:
“让承恩和化淳再募六营新卒。”
“是……”陆文昭作揖应下,而这时远处快步走来了一名锦衣卫千户,在见到在大帐门口的朱由检和陆文昭后,他远远的就作揖。
“怎么了?”朱由检开口询问,而对方也送上来了一封乙等军情。
朱由检皱眉接过后拆开,一目十行之后稍微眯了眯眼睛,将信递给了陆文昭。
陆文昭接过一览后才发现,这情报居然是朱燮元那边的。
信中的内容十分简单,浙党派人去找了朱燮元,而找朱燮元的目的也很简单。
朱国祚想要利用奢安之乱,为浙党官员谋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的具体就是,放大奢安之乱的规模和范围,然后派大量浙党官员前往西南五省,以守土的功劳为他们博取晋升的功绩。
不过朱国祚派去的人跑了一个空,在守住泸州,甚至反攻后,朱燮元已经将总督府移往了石虎关。
按照两地的距离,还有这份信的时间,朱燮元应该已经见到了朱国祚派去的人,现在就不知道朱燮元面对朱国祚的提议会怎么做了。
看完信中的内容,陆文昭抬头道:“殿下、这朱国祚所做的这件事,完全可以将他扳倒,要不要……”
“不必……”听到这话,朱由检摇了摇头道:
“眼下内阁刚好保持住了各党之间的平衡,如果朱国祚被扳倒,下一个上位的阁臣,一定是东林党的韩爌。”
“东林党的阁位有一个就足够了,再让其壮大,恐怕也不过就是下一个浙党罢了。”
“朱国祚这件事情先存档,日后要弹劾他时再翻出来。”
“你要做的就是让北镇抚司盯紧了朱燮元的态度,如果他同意了朱国祚的想法,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陆文昭应下,而朱由检见状也心中百感交集。
朱国祚所做的事情确实触碰了他的底线,如果是没有爆发淮北大饥,或者下一个阁臣不是东林党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扳倒朱国祚。
但问题是、眼下浙党无人,其他党派更是如此。
扳倒了朱国祚,便是韩爌上位,到时候恐怕要重新上演东林党在历史上的荒唐新政。
目前大明的政局,尽管是皇权占据上风,但地方话语权依旧是文官的天下。
别看皇权的兵力已经布置在各地,一副能直接掀桌子的模样。
但只要皇权掀桌子,地方立马就敢自治。
兵马再多,终究不是无限的。
只要漕粮一断、再加上江南赋税和山东、湖广等地的赋税断绝,便是朱由检手上有近三十万兵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荡平天下。
从顺天到应天,便是一路畅通无阻都需要走二十多天。
如果有了城池死守,恐怕需要半年,甚至一年、两年的时间才能打到。
仅凭御马监和山西、北直隶、辽东的财力,朱由校和朱由检根本就供应不起三十多万大军人吃马嚼的征战。
更别提努尔哈赤还在辽东虎视眈眈,牵制了十余万兵力了。
眼下不能直接暴力掀桌子,政治上的皇权实力还是太弱了,必须得等燕山所形成规模才可以。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陆文昭询问道:
“燕山所的学子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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