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弟弟手中兵马过多,而是在回忆这段时间文官的党争。
似乎、从年初开始,文官的党争就开始降低了频率,相互的攻劾也降低了次数。
那么,叶向高是在提醒什么?提醒自己的弟弟兵权过大?不是!他是在提醒自己,该小心一些人了。
“叶阁老的话,吾清楚了,齐王兵权之事,吾会思虑的。”
朱由校理清了一切,便开口准备送客。
叶向高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明没明白,反正他已经做出了自己该做出的事情了,所以在作揖之后,他便退下了。
朱由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这样的变化,让旁边的刘若愚低下了头,不敢随意开口。
过了片刻,朱由校忽然道:“叫人去整理一下,从泰昌元年九月之后每季文官弹劾内容和对象。”
“奴婢遵旨……”刘若愚只觉得在朱由校开口的一瞬间,浑身的汗毛就倒竖了起来。
从泰昌元年九月,到现在的奏疏,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但皇帝如果开口,那必然是有深意的。
想到这里、刘若愚让人去司礼监通知了王体乾,而王体乾在得知消息后,便很快通知了魏忠贤。
众人不明白皇帝要干嘛,但首要做的便是整理对自己不利的奏疏。
他们在整理奏疏,而南边的战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六月初九的清晨、或许是因为到了台风季节,大海满是迷雾。
在这样满是迷雾的天气里,雷耶斯左恩也难得的没有去袭击漳州和泉州。
此刻的他们正在澎湖主岛的海湾内建造一座座炮台,不过由于材料不足,他们正在等待巴达维亚的商人运送材料。
“这该死的天气,我本来想去明国的泉城继续炮击,让明国的官员就范的!”
澎湖本岛的一处工地上,一名军舰的大副说着自己的想法,旁边的雷耶斯左恩闻言,当即笑道:
“恩左斯,这天气太坏了,明国被我们炮击了一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害怕了。”
“上次逃进漳州的那三艘军舰到现在都没敢出来。”
“说起那三艘军舰,明国果然是懦夫,有那么大的军舰和这么多人口,居然不敢出来应战。”
恩左斯大笑着,殊不知在他们大笑之余,浓雾之中正在有东西朝着澎湖快速靠近。
雷耶斯左恩和恩左斯他们在大笑着干活,而浓雾中,澎湖列岛北部的吉贝屿的临时木质灯塔上,一名荷兰士兵眺望大海,似乎在浓雾中看到了一丝火光。
“嗯?我看错了吗?”
这名士兵拿出了单筒望远镜,试图在浓雾中搜寻那一闪而过的火光,但是下一秒他便不再搜寻,而是勐地从木质灯塔上跳了出去。
“轰轰轰!”
沉闷的火炮声打响了澎湖之战的第一炮,如雷鸣般的声响爆发,一颗颗人头大小的石弹被打出,只是一瞬间便飞来了上百枚。
它们之中大部分打空,只有一枚击中了灯塔,但就是这一枚,便将灯塔拦腰打断,整个灯塔瞬间垮塌。
“哔!”
“袭击!都到船上去!”
听到炮声的雷耶斯左恩他们丢下了手里的工具,急忙往山下的海滩跑去。
与此同时、浓雾之中,从澎湖列岛的六个方向分别涌出了一艘艘大船。
由六艘六千料大船,十艘五千料、十艘四千料,七百多门的重磅大炮,一万六千多名水兵组成的大明舰队出现在了海面上。
他们所代表的、是此时东亚最大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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