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们一起逃走,而被裹挟在人群中的杨顺再回头看看城墙时,城墙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被召集守城的民夫也都惊惶失措地跑下了城墙,到了这时杨顺才拉住了一个人,询问到了缘由。
原来昨夜叛军换上了平阴守城兵马的衣服,打着平阴援兵的旗号骗开了北城门,眼下东阿城已经被叛军拿下,而叛军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入东阿城。
打探到了消息,杨顺急的连被挤丢的伞也懒得要了,急忙跑回家,在一阵敲门后妻子问了问他的身份,知道是自家夫君回来后,才开了屋门。
杨顺着急挤进屋内,随后急忙锁门上门栓,头发湿哒哒的也管不了,抓住妻子双肩便问道:
“东西都藏好了吗?”
“藏好了,叫爹他们挖了一个大坑,把粮食和值钱的都藏在大木箱中,包上油纸埋起来了。”
杨顺妻子被吓一跳,下意识的回答,而杨顺转头看去,岳父三人已经简单的梳洗了脸颊和头发,换上了自己的衣裳,干净了许多。
“叛军进城了,估计等一下便要张贴告示了。”
杨顺提醒了自家岳父,而经历过平阴之事的岳父也面露焦急道:
“这叛军根本就没有约束,恐怕东阿城也要……”
“应该不会的,东阿毕竟是漕运之地,叛军再怎么也不可能……”
笃笃笃——
杨顺还想解释,却突然听到叩门声急,便跑到门后问询道:“何人?”
“照举、我是先儒,你别开门,听完之后好好藏起来就行!”声音响起,是杨顺的同窗,而他住在西城门附近。
“我在屋内后厅窗上窥视城墙,见到叛军队伍稀疏,停停走走。”
“叛军士兵中间拥有妇女杂行,看其服色,都是我东阿本地女子,你小心一些。”
说罢、杨顺的同窗便离去了,而听到同窗的话,杨顺才开始大为恐惧,回头对自己妻子说道:
“敌兵入城,倘有什么不测,你就用发钗自裁以免受辱吧。”
“啊?!”杨顺妻子被吓得不轻,当即双目就红了,愣了一会而才哭泣着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句:“好吧!”
随即又涕泣交下,而杨顺也十分不忍道:“叛军无人性,你身怀六甲,若是被抓到必然活不了。”
“现在只希望叛军看不上我们这块,早早抢了府库和粮仓后便离去。”
他这话说的毫无把握,听得身边人纷纷啜泣。
这时天渐渐明亮了,然而小巷内也响起了杀人声和脚步声,杨顺与妻子娘家人都不敢呆在屋里,只能心惊胆战地爬上了楼,躲在房顶上。
只是雨越下越大,五人就一条毡子共盖,全身都被雨淋湿,又冷又饿。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说什么,因为在他们的四周,哀痛之声撕心裂肺,慑人魂魄。
杨顺一家五口趴在屋顶上,直到夜深声音稀疏,他们才敢抓着房檐下来,敲石取火做饭。
然而就在这时,城中到处起火,近的就有十余处,远的更是不计其数。
东阿城内火光相映如雷电照耀,辟卜声轰耳不绝,杨顺的妻子害怕的抓紧了他的胳膊,而杨顺自己虽然害怕,但为了妻子也只能强装镇定。
他们蹲守在灶前,又隐隐听到被击伤未死者痛苦呻吟的声音,哀顾断续,其惨不可形容。
直到灶上的饭熟,飘出香味后,众人才惊醒,相顾身旁人,没有一个人敢下筷,也没人能出一个主意。
关键时候还是杨顺的岳父提议把藏起来的米粮和银钱重新挖出来,然后众人分成五份,以备不时之需,或可以救人一命。
杨顺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