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

    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出了朱由检弄死他的几百种可能。

    渡海落水而死……

    朱常洵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便开口道:“孤居于中原之地,海外荒芜,不愿离去。”

    “诶……”朱由检笑着起身道:

    “海外就藩是国策,三叔怎么能贪恋中原温柔之乡呢?”

    “莫说三叔你,便是侄儿日后,也是需要海外就藩的。”

    说罢、朱由检从陆文昭那里接过自己的梨花木,随后指着南亚道:

    “眼下诸藩都准备在此地就藩,全因天竺之地已经开发数千年,打下之后便能有良田矿藏。”

    “若是三叔不愿意在这里,那也可以去利未亚(非洲),利未亚虽然没有经过开发,是蛮荒之地,但当地物产丰富,适合就藩。”

    “喔……那既然是这样,还是留给王侄吧。”朱常洵一副死活不动的表情和模样,让朱由检眯了眯眼。

    见朱由检眯眼,朱常洵心里莫名有些惊慌,但很快镇定了下来。

    老朱家被杀的宗亲可是屈指可数,只要自己不造反,根本就不会落得身首异处,哪怕造反,那以三服以内的身份,也顶多囚禁凤阳高墙罢了。

    想到这里、朱常洵又重新振作,而朱由检继续道:

    “三叔、您这又是何必呢?留在中原来说对您可不是好事。”

    当着朱由菘等人的面,朱由检隐晦的威胁起了朱常洵。

    或许对于朱由检来说,其他诸藩还需要和颜悦色,但对福藩他可就没有那么礼遇了。

    其他诸藩,除了朱由检在京城的那三个皇叔外,根本就没有实力和名义威胁到自家皇兄的统治。

    但朱常洵就不一样了,就凭万历和群臣的国本之争,他就有了可以起兵的名义。

    鬼知道文臣会不会找出一份万历皇帝留下的遗诏,并且内容还是传位朱常洵的遗诏。

    虽然朱由检有信心在文臣搞小动作的同时领兵镇压,但如果能把事情杜绝,那么为什么要让它发展到最坏?

    “三叔、您留在大明有什么意思?整日被囚禁在洛阳之中,四处不得走动。”

    “倒不如去那海外就藩,自由自在,不好吗?”

    朱由检说着,并起身走到了朱常洵身旁,对朱常洵道:

    “若是三叔不放心,可以自己选船,自己选人,在三年之后跟随下西洋的船队前往海外。”

    “届时可以先在海外就藩,建造船厂,随后用自己船厂的船只,送自己前往海外。”

    “你倒是放心……”朱常洵心中紧张,却还是强装镇定。

    “呵呵……”朱由检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随后才道:

    “这地图便留在这里了,三叔若是有瞧上的地方,大可以选择。”

    “只是这俸田,自今日起便要废除了,三叔自己买的田地,可以卖给御马监,也可以留着换地。”

    “一亩地换海外百亩,若是不放心兵马,也可以在三年就藩之后,命孤这三位王弟训练。”

    说着、朱由检看了一眼朱由菘三人,而朱由菘与朱由检对视的一瞬间,莫名心虚的低下了头。

    “好好考虑吧,莫成为了那群腐儒的马前卒……”

    朱由检隐晦的提醒,而朱常洵也不是傻子,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

    “事情就是这些,盐引和俸田,自今日起便废除了,三叔每年就好好领取俸银便可。”

    留下最后一句话,朱由检转身便带着陆文昭等人离去了。

    朱常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铺在地上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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