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呈上书信,而朱由检闻言则是打开了窗子:“念。”
“是!”陆显闻言,当即把熊廷弼的信给念出。
信中内容,无非就是对辽商的拷打缉拿,以及调兵围困努尔哈赤的安排。
信中尤为强调了守卫浑河、拿下威宁营堡,以及拖住老奴的重要性,以及老奴兵力在四万的重要消息。
这些消息说出来后,朱由检稍微眯了眯眼睛。
就眼下来看,努尔哈赤似乎在调动明军,但即便将明军的兵力调动分散,那每部一两万人的明军也不是他短时间内能吃下的。
只要建虏被拖住一个时辰以上,那辽北的明军就足以击垮努尔哈赤,使其遭受重创。
对于朱由检来说,只要能重创后金,使其折损上万兵马,哪怕明军付出两万、甚至三四万的代价,他也能够接受。
有雨又如何?建虏再怎么骁勇又如何?用人堆,也要把后金堆死!
唯一让朱由检有些良心过不去的,便是那战死的将士。
只是为了大明和百姓,或者说为了朱由检自己和自家皇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传我令,复辽一战,战死者、御马监出银,为战死将士遗属在当地买发抚恤田十亩,抚恤银一百两,子嗣送入燕山学府,学成之后授予官职!另、斩首真虏一级,赏银百两,传告全军!”
秋收在即,这笔银子,朱由检拿得出来,而这也便是朱由检对战死士卒的一点弥补。
“卑职领命!”陆显应下,而朱由检在短暂的哀愁过后,继续振作道:
“传信回京城,告诉皇兄和朝廷之上的臣工,复辽之战已经打响。”
“另外,辽西的辽商尽数以通虏罪名杀之!
“额……殿下,如果这样,那朝中的文臣恐怕会……”陆显有心提醒,但朱由检却道:
“先前碱场堡时,他们说只是部分不法辽商,眼下辽商再犯,难不成要一而再、再而三吗?”
朱由检皱眉回叱,陆显见状只能作揖回应,随后便退出了院内。
广宁城中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一队队兵马被调往城外,满桂更是换好了甲胃,冒着大雨在城外等待大军集结。
三刻钟后,兵马集结完毕,三万一千四百铁骑在雨中,而他们胯下的战马已经被喂食了足够的豆料。
满桂将各部守备、千户以上的将领全部召集,对着这数十号人道:
“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宣告诸军,大军走西兴堡出长城,于长胜堡入长城,对入侵辽东的建虏追剿。”
“此战、辽东诸军,凡战死者、遗属将在籍贯当地得到御马监所发抚恤田十亩,抚恤银一百两,子嗣送入燕山学府,学成之后授予官职!”
“另、斩首真虏一级,赏银百两!”
“十亩?!”听到这话,所有千户都互相看了看身边人一眼。
要知道晚明土地兼并的厉害,而辽东眼下的兵马,哪怕是辽东本地,田价也达到了七两银子一亩,而北直隶、山西等地更是十二两一亩,南直隶和浙江更是二十两银子一亩。
也就是说,十亩抚恤田,价格在七十两到二百两不等,再加上抚恤银,等同于当十几二十年的大头兵。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子嗣能入燕山学府,学成之后授予官职,这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没有官职,只能充当一胥吏,那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除了对战死士卒的,能活下来的士卒也有丰厚的奖赏,斩首一级一百两,这高额的赏银让众多将领都呼吸急促了起来。
可以说、朱由检是下了血本,而这种血本足以让一些年纪稍大的士卒发疯、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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