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宽度二百步不到的浑河成为了天堑,而金军也在一点点的接收溃逃的金军。

    岳托在阵中,点燃了四周正蓝旗准备的篝火堆,面色十分难看。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金军从战场上突围的人数,还不及出征时的三分之一,并且大多带伤。

    “驾!驾——”

    “轰隆隆”的马蹄声袭来,随后地平线上出现了模湖不清的大团黑影。

    黑影的前方,有零散的数百兵马在疯狂挥打马鞭而逃窜,而后方则是点燃火把追击的明军五万余骑。

    “砰砰砰——”

    “额啊……”

    “救我!救人啊!”

    昔日不可一世的金军,此刻如丧家之犬般被明军追赶、屠戮。

    每当有铁骑放铳后驻足,总有后续的铁骑策马跟上来,举铳射击。

    不止是骑铳,如贺世贤、曹文诏等部上万铁骑也在张弓搭箭,射杀前方逃窜的金军。

    浑河南岸的阵中,所有的金军直面这一幕,望着自己同族的子弟被明军如屠狗般猎杀,只觉得浑身冰凉,童孔震颤。

    这是多少年没有出现的一幕画面,或许对于年轻一代的金军来说,这种画面不可思议,但是对于年纪稍长的金军来说,这一幕让他们想起了当年他们在长城外,被辽东铁骑征服敲打的记忆。

    “不要慌乱!明军追袭上百里,马力早已枯竭,传令兵马、守阵等待撤退!”

    关键时刻,岳托稳定军心的话语说出,四周的塘骑也急忙传令各军。

    在塘骑的传令下,金军原本再度动摇的军心再度稳定了下来。

    这便是小国寡民的弊端,经不起太大的损失和折腾,哪怕他们再怎么野蛮,却也会在看到身边同袍一个个消失时精神崩溃。

    此刻的金军,精神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全靠岳托、三千正蓝旗的兵马和四千假虏汉卒维稳。

    然而、当着他们的面,数百金军还没有赶到百步之外,便被明军全部打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吁——”

    “停!”

    当带着铁骑追击的满桂带人追杀完眼前所有金军溃兵的时候,立马就看到了浑河对岸亮起的火光,以及浑河南岸在不停接应金军溃兵的船只。

    他率先停下,拿起双筒千里眼看去。

    当他看到浑河北岸摆着的三十余门火炮,并且南岸的金军已经开始结阵的时候,满桂微微皱眉,并在确定了努尔哈赤和黄台吉不在阵中后,开始衡量了起来。

    尽管眼下贺世贤的三营铁骑还马力充足,但实际上满桂和曹文诏的马力已经不够了。

    和马力崩溃的金军一样,明军的马力也开始枯竭。

    在追杀的中途,满桂就注意到了不少跑死战马的明军士卒坠马,而他自己胯下的战马,也即将崩溃。

    这样的情况下进行冲阵,或者反复面突,已经做不到了。

    想到这里、满桂只能皱眉道:

    “金军结阵,我与曹总兵麾下兵马马力枯竭,而大军火炮和熊经略本部兵马,恐怕还没有行军二十里,要打也只能等等马力恢复。”

    “娘地!不知道黄台吉和老奴死了没。”贺世贤策马上前便听到了满桂的话,因此不由骂了一嘴。

    紧跟其后上来的曹文诏也用双筒千里眼看了看远处的火光,但看的并不清楚。

    “建虏不止往这边跑,还有许多跑进了山中,不过瞧着架势,逃到此地的建虏似乎只有数千,老奴最少折损了大半入辽兵马。”

    曹文诏的话,让满桂和贺世贤,以及一众明军将领纷纷举起了双筒千里眼看向正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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