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而皇之张贴了出来,搞到最后,坏人全让其他人做了,朱由检倒是成了一朵白莲花。

    这件事情,让群臣恨的牙痒痒,但他们也无可奈何,只等着在十日常朝的这天,对皇帝上疏,裁撤辽饷。

    不过事与愿违的事情发生了,在他们都准备向皇帝妥协,最后换一个裁撤辽饷推手的美名时,魏忠贤走出来了……

    当着群臣的面,魏忠贤堂而皇之的走到了他平日站着的高台下,随后得意洋洋的说道:

    “万岁有旨,辍朝一日,再调礼部尚书顾秉谦为户部尚书,户部尚书李宗延为礼部尚书,着户部尚书顾秉谦着手取消辽饷中田赋、关税事宜。”

    “……”魏忠贤的一席话,瞬间让朱国祚等人脸色难看了。

    他们之前就想过,为什么皇帝裁撤辽饷的事情还要搞得人尽皆知,结果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让他们背锅。

    当初文华殿内,朱国祚等人议事的想法是,把杂项、盐课、关税给取消,然后只征收田赋五厘,等同于田赋降低了四厘。

    如果这么操作的话,他们背后的商贾和盐商、士绅都得了利,与还有辽饷征收的百姓对比,也就能表现出一种差距感和优越感了。

    但事与愿违,现在皇帝的意思明显是把他们当枪使了。

    用御马监皇店含糊其辞的说他们只建议减一半的辽饷,然后突然再抛出田赋、关税全减,杂项、盐课保留。

    这么一来、不就成了他们提议田赋和关税全减,然后盐课和杂项保留了下来么?

    前者是针对大明千万户百姓征收的税种,后者则是针对盐商和商贾等“小群体”征收的税种。

    哪怕田赋的全免,能让一些士绅和大地主满意,但他们也无法和盐商、以及大商人交代啊……

    想通了一切,朱国祚、沈潅、顾天峻、汤宾尹等人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虽然他们可以解释,并且解释的完美无瑕,但那些人会不会相信他们,就成了一个问题。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无疑是得罪了这群人,而从皇帝的角度来看,原本要向上千万户收税的税种,一下子只需要向几万人,几十万人收税,收税的难度瞬间降低了不少。

    再从朱由检的角度来看,皇帝的这一手操作,基本上给自家弟弟戴上了一顶“爱民宽民”的帽子。

    这么一来、朱国祚他们岂不是成了蠢货?

    因此、他们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亓诗教、官应震、刘一燝等人的齐党、楚党、东林党官员。

    只是对于这些党派来说,田赋才是他们想减轻的大头。

    不是每个党派都和江南一样,有这么多大商人支持。

    更别提朱由检的皇店,早就将山东的大商人挤兑出市场了。

    对于这三党来说、商贾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又没有给他们润笔银。

    减田赋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因为能惠利他们身后的大地主和中小地主。

    朱国祚等人要对比和落差感,亓诗教他们也需要。

    这边指着大地主和乡绅们说减轻了田赋,然后又指着江南说江南的辽饷还在征收,一种对比的虚荣感瞬间就出现了。

    目的既然能达成,干嘛还要费力不讨好的去抵抗皇帝的旨意,跑去帮浙宣昆三党?

    想到这里、齐楚东林三党的官员纷纷放松了下来,而这一幕看的朱国祚等人咬紧了牙关,攥紧了笏板。

    这便是晚明党争的悲哀,东南改稻为桑的异军突起,注定了他们要走上商贾的这条路。

    利益一旦分割开来,那么想再团结就困难了。

    每个党派的诉求都不一样,自然就更加容易逐一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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