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昭……”朱由检带着笑意开口。

    “卑职在。”陆文昭上前躬身回应,而朱由检也道:

    “你手上有多少桉子?”

    “回殿下,南北京城,所有勋臣府邸的桉子都有……”陆文昭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瞟了一眼所有勋臣。

    这一眼、便是张维贤、徐希皋都心虚了起来。

    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不喝“人血”怎么能维持自己权贵的身份?就凭皇家赏赐的田亩,怎么可能养活一大家子数百人?

    此时此刻,便是张维贤都有些撑不住了,他这时才觉得,比起龙椅上的那位,眼前的这位更让人恐怖。

    朱由校还会在意勋臣的从龙之功,但朱由检……

    张维贤不敢抬头与朱由检对视,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他敢确定,如果勋贵没有朱由检需要的价值,那么北京城勋贵或许在今天,就会被一网打尽。

    “松开吧,这里不是鸿门宴,我也不是楚霸王……”

    朱由检澹澹开口,这话一出,压制吴汝胤的两名神策卫士卒当即松开了手,而吴汝胤被松开的第一时间便跪在了地上,对朱由检作揖道:

    “殿下放心!家中逆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下官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不必了……”朱由检澹澹道:“从今日起,恭顺侯府全府贬为平民,并流放云南,至于罪人吴惟华、着天策卫将其枭首于西市……”

    他也不抬的说完这些话,不顾吴汝胤苍白的脸色,在开口后放下了茶杯,靠在椅子上,坦然的望着众多勋贵道:

    “勋贵该革新了,从今日起,所有勋贵施行递减制,公传三代,侯传两代,伯传一代。”

    “爵位世袭递减后,朝廷每年拨一百两银子给予勋贵子弟,再过一代后收回所有权力。”

    “若是不想失去爵位,那就请各位勋臣自己执起长刀、挽起强弓,翻身上马,再搏一搏军功。”

    “也不要说什么老迈不知兵的话,若是真的不知兵,那就主动来找陆文昭,主动申请进入燕山兵家学府就学。”

    “就学三载,莫说是兵家白丁,便是一稚子也能领百人冲杀了!”

    朱由检的话,每一颗字都重击在了勋臣们的心头。

    他们有想过朱由检会革新勋贵,但是没有想到革新的那么彻底。

    让一群骑马都费劲的勋贵去就学三年,随后领兵打仗,这基本就是告诉一个小城镇的学渣,让他三年考上世界一流大学一样。

    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的几率几乎为零。

    因此、纵使是一向支持皇帝的张维贤也忍不住了,但是他也不敢发做。

    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随后带人返回京城,前往皇宫问一问,皇帝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到底在干嘛!

    张维贤很想知道,当初对淮北大饥百姓显得那么“软弱”的朱由检,为什么现在会变得那么强硬?他在复辽一战中到底学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得出这种无视礼法的行为。

    只是他不可能知道、朱由检的软弱,从来都是留给将士和百姓,还有自家亲人的,而对文武大臣,贪官污吏,他往往是痛下杀手。

    “退下吧……你们自己思量思量。”

    朱由检不再回答什么,而是让勋臣们离去,至于勋臣们,虽然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但慌乱走出的脚步还是表现出了他们内心的不安。

    张维贤忧心忡忡的带着勋贵离开了,而在他们离开后,陆文昭忍不住开口道:

    “殿下、卑职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将南北勋贵全部革新,或者以他们犯事的桉子全部流放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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