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听到戚元弼的话,参将当即派塘骑前往温州卫城下宣布齐王府令。
城头发现不挨炮击的宗族子弟兵在身为卫指挥使的族老指挥下,取出了自家的猎弓,但每个人都惶惶不安。
“齐王真要分走我们的田?”
“那还能有假?没见都放炮了吗?”
经过火炮洗礼,一些宗族子弟兵开始动摇,而这个时候,明军塘骑也来到了城下,大声将齐王府令传告城头,并张弓搭箭,将带着布告的箭失射向了城头。
一些宗族内德高望重的壮年取下布告,看了一眼后就准备交给卫指挥使的族老。
只是看到布告的族老顽强道:“定是官军诱我开城门,无须管他!”
“可……官军也说了,若是一刻钟后不开城门,全族都要流放广西。”
一些察觉不对的族中长老皱眉质问,毕竟温州卫的卫所田一共十余万亩,仅仅卫指挥使一家便占据了数千亩。
眼下谁有知道,这会不会是对方不肯交出田亩而诱骗他们抵御戚元弼的手段呢?
他们虽然也都是卫所官员,各自侵占数百亩,但也不可能为了数百亩田地和朝廷作对啊。
现在想想,稀里湖涂就跟着抗命,着实有些不对劲。
“诸位兄弟,请信我一次,只要声势闹大了,万岁必然会制止齐王的。”
族老作揖对诸多世袭卫所军官开口,但他这一开口,其他人就绷不住了。
合着还得让他们坚持一段时间?没看到官军的火炮有多厉害吗?
“开城门,不打了!”
忽的、一名族老瞬间开口,其他人也警惕的看着作为指挥使的族老,纷纷下令开门。
“你们会后悔的!”那指挥使着急的跺脚,然而他再着急也没有用,因为城下的一些宗族子弟已经把城门打开了。
没有人是傻子,原本闹闹事情,请官府来调节,这是可以的。
可问题是,现在官军直接开炮打过来了,谁还愿意用命陪着他们玩?
“总兵,城门开了。”
明军阵中,参将回禀,而戚元弼见状,也当即开口道:
“你领兵一千进去看看,将指挥使府的所有黄册和鱼鳞图册都带出来,再将殿下的话传告整个温州卫。”
“是!”参将应下,随后提领一千兵马入城。
在他入城后,很快便将事情给说了出来,而其他宗族子弟一听卫所田要均分,顿时也不闹了,乖乖在参将的命令下返回了家。
至于担任军官的一些族老们,首犯全部被带走,不知情的从犯只是被剥夺了官职。
这样的一幕、在全浙、乃至黄河以南都在上演,除了距离较远的云南、贵州和广西等地还没有开始卫所裁撤,其余大部分地方都开始了卫所的裁撤。
至于这三个省,洪承畴的速度也比朱由检估计的要快一点,他在腊月初九赶到了贵阳,坐镇贵阳对三省进行卫所裁撤。
只是这裁撤说的好听,但施行起来所需要的精力和难度就困难多了。
各军都回禀了朱由检,有关各地胥吏不配合,还有各地士子不愿意入仕帮忙厘清田亩的消息。
当这些消息被朱由检看到的时候,这一切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
腊月十七午后,靠在燕山大营御马监临时衙门的躺椅上,朱由检只是翻看五军都督上表的消息,一言不发。
瞧着他这架势,陆文昭忍不住开口道:
“殿下、从月初到眼下,都督府就招募到了一万多书吏,按这速度,恐怕丈量到明年也丈量不出结果。”
“您看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