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高。

    将士和战马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在雪地里散开,腹中的羊杂汤和豆料为他们提供了为数不多的热量。

    持续的行军让他们腹部开始“咕咕”作响,但没有人选择停下。

    相较于饥饿,军情更为急迫。

    长长的狼山和如刀般刮来的风雪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敌人,山道内的明军将士手举着被风雪翻卷的日月旗,跨过一个又一个险关。

    整支兵马在急行军中活跃了起来,而在他们拔营出兵的两个时辰后,休整了差不多的火落赤终于下达了最后突围的命令。

    寂静的黑暗里,狂风不断地自四周袭扰着雪地上的行人,阴沉的天色遮盖了所有日月星辰,让四周漆黑一片。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六万多幸存的五大部部众、士兵,领主,都在火急火燎的突围。

    此时夜深天寒,风雪大作,狂风将旌旗吹的猎猎作响,旗手甚至无法与之对抗,最后旌旗在两方的角力中破裂。

    回首望、人马冻死者相望道路上,其中有老弱、有妇孺,更有扛不住的孩童和瘦弱的男人。

    只是眼下、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

    活下去成为了其他人最后的一个信念和想法。

    “呼呼”的风雪越来越大,如履薄冰的火落赤倍感寒冷,但直到眼下即将突围成功,他都不敢下令全军点燃火把。

    面对风雪,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带着大军在前军的位置探路,眺望着远处的狼山。

    风雪之中的狼山,好似一个黑色巨人侧卧在河套大地上,身上披盖着雪白的被褥,威严得让人心生恐惧。

    火落赤漫长的人生中,走过许多次狼山山口,但这样的恐惧还是第一次。

    他带着六万多部众来到了狼山脚下,只是在突围山沟的选择上,他忽然犯了难题。

    “阿布,怎么了?不走哈勒盖哈善沟吗?”

    面对父亲马匹的停下,旁边的巴尔图对火落赤询问,而火落赤却觉得一阵心慌,最后才开口道:

    “我有些心慌,这次我们不走哈勒盖哈善沟,我们走乌兰沟。”

    “好”听到火落赤的话,巴尔图当即就派哨骑将消息传令全军,而这样的命令让身处大军之中的扎萨克台吉兀烈心中一紧。

    火落赤的突围路线出现了变化,这让他始料未及。

    只是此刻他没有了太多的选择,黑夜之中的那五百多明军一直死死守在藏匿着他们甲胄和兵器的牧车旁,而兀烈也十分着急。

    他本来想按照约定好的,逐步让扎萨克部族人落下队伍,最后彻底脱离队伍。

    但是明爱似乎也十分不信任火落赤的路线,因此明爱一见到扎萨克部众慢下来,当即就让他的人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么一来、兀烈就被夹在了五大部的倒数第二部。

    这样的位置十分尴尬,因为如果他们是最后一支兵马,那么在明军发动突袭的时候,他们也能从队伍尾巴响应,最后前后夹击,将火落赤他们全歼。

    但现在不同了,一旦明军突袭,那么前面三部的人会往后面逃窜,而后面的明爱如果到时候试图重新组织大军反击,那么扎萨克部就要被裹挟了。

    另外就是、五百多藏匿的明军需要换甲胄的时间。

    如果他们是最后一支,那么这个时间可以说十分充裕,因为只要走在前面的扎萨克部众打掩护,五百明军可以轻松着甲。

    可现在他们的背后有明爱的监视,这让兀烈和明军无法搞小动作。

    在紧张与忐忑中,兀烈只能跟随火落赤他们的人马,一步步的走入了狼山口的乌兰沟。

    这长达四十多里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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